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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生一向是叫我“先生”的,所以后来也如此称呼,便不公开我的姓名了,不过我也姓沈。他常常叫我先生,对他来说可能也更自然一些,而不是顾及人言。我想以他单纯又可爱的性子,也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叫“先生”吧,心情使然,他也不愿意使用那种生分的姓氏称呼。
沈生认识我是在江南,记得当时他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学生。趁着暑假去了江南水乡小镇感受水的味道。
这还是沈生的朋友春邀请他一定要去玩的,于是,沈生决定前往。谁知道只在江南待了不到三天,邀他的朋友突然接到父母的电话,让他马上回去。尽管说是母亲病了,可大抵不是这样,因为老家的父母给他安排了一次相亲,说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可是,按照现代年轻人的习惯来说,他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年龄,而且之所以不去,最关键的一点是,那个相亲对象他根本没看上。所以,本来暑假春应该回家的,他却跑到江南水乡游玩了。
春把这件事跟沈生说了,问他该怎么办,如果他母亲真的病了,他当然应该回去。最终春还是回去了,如此这般,特意赶到水乡游玩的沈生就落了单。
距离开学还有些时日,沈生可以继续留在江南,也可以选择回去,他便决定暂且待在落脚的那家旅馆。
春是个有钱人家的儿子,虽说不缺钱花,但毕竟还是个在校学生,在花销上和沈生相差不大。所以独自留下他,也省去了重新去找廉价旅馆的功夫。
旅馆位于江南水乡小镇的一个偏僻之处,倘若打算去享受服务设施之类的东西,须穿过一条很长的小水路,坐船去还要二十几块钱。不过,这一带坐落着很多私人二层楼,坐北朝南,注重采光,木梁承重,砖、石、土砌护墙,堂屋为中心,雕梁画栋和装饰屋顶、檐口见长。布局方式就如帝都的四合院大致相同,不过江南更为紧凑。粉墙瓦黛,倒是风土人情浓厚,对于喜欢乡下悠闲气息的人来说,可算是占据了有利位置。
沈生每天都会去这些小巷子里散步。从青砖碧瓦的楼屋之间穿过去,爬上当地最高的房子顶,就能看见那水路外人头攒动在感受那些人为的人文粉饰,服务中心的男男女女。这场面不能不让他惊诧,原来到处都是城里人。有些时候这些水乡小镇中竟也会像集市似的,挤着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喧闹异常,失去它们原本的味道了。
沈生虽是孤零零一个人,但也融入了这喧闹嬉戏之中,或随意坐在一户人家的门口的石凳上欣赏,或租一小船在水中游荡,任凭微风轻轻吹拂,水浪拍打着船头,倒也快活自在。
沈生就是在这杂沓之中看到先生的。那时旅馆旁有两家清幽淡雅的茶屋,自从我偶然去了其中一家,后来也便习惯去那家了。与远处的灯火通明的大镇不同,这里没有那些新鲜靓丽的城里人,就只有一些雅客和乡下闲人,还有几位说书先生。
他们除了在这茶屋喝茶、听书、休息之外,还在这里寄放些物件等等。
沈生也正是后来每天都在茶屋中坐坐才与我相识。
记得当时那家茶屋里的人算是多的,我刚准备出门回旅馆时,他要进来了。我们之间隔着攒动的人群,若不是特殊情况,也许就会错过的。但是,尽管茶屋里那么多人,沈生又是那么漫不经心,却还是立刻发现了先生我,只因为我身边还跟了个活泼的女孩子。
一进茶屋,那个活泼的女孩子,便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女孩子叫叶,她把身上穿着的外套脱了下来,往长椅上一放,便开始小口喝水,有着淑女之感,站起来活动却洋溢这青春活力。这对沈生这样的未经过恋爱的小孩子好像极有吸引力。
两天之前,沈生还去了那个灯火通明的大镇。在高楼上,看着那些人,来来往往,高挑的御姐,青春的女孩子对他总是有吸引力的。这么个靓丽姑娘在他面前出现了,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着实是稀罕。
过了一会儿,叶扭头对身旁正在倒茶的带着书卷气的长辈说了一两句句话,那个长辈喝完杯子里的茶,付了茶钱,两个人就向茶屋外走去。那个书卷气的长辈也就是我。不过我并不是她的长辈,只是偶遇带着她游玩罢了。
出于好奇,沈生一直望着并肩走出茶屋的两个人的背影。只见他们径直向一座四合院走去,穿过这熙攘的人群,两个身影逐渐变小了,直至消失。
他们走了之后,沈生仍然坐在长椅上,一边喝茶,一边呆呆地想着先生和他身边女孩子的事。沈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先生,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
那时候,与其说沈生是无忧无虑,不如说是百无聊赖。因此,第二天,在估摸着有可能遇到先生的时间,他又特意去了那家茶屋。这次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子,只有先生一个人戴着顶帽子来了。先生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用纸细致地擦着眼镜,就开始喝茶了,防止腾起的水气又弄得眼镜起雾。当先生像前一天那样,穿过喧闹的人群,一个人要走向远处时,沈生突然想追上去。
于是,沈生一直跟着先生,朝着先生挥手示意。可是和前一天不同。先生从他意想不到的方向进入了一户人家从他们的后门离开到了先生居住的四合院里。结果,沈生的打算落了空。他见着先生的身影在人群中消散,他甩着手转身就往原来的茶屋走去。
第二天,又是一样的时间点,但沈生要上去开口招呼时。先生又已经喝完茶,寥寥几句和茶屋老板再见,打赏了一位讲着江湖侠义故事的说书人,戴好眼镜,掸了掸衣服,整齐的出了茶屋,与沈生擦肩而过,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