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不知怎地,我想到了前几天看过的一本书——《边城》,沈从文先生写的,书中也有一条河,也有一个姑娘,也有一个痴情的人。
大多数人都识得那个美丽、善良、单纯、乐观的翠翠,也识得勤劳朴实的爷爷,还有那只大黄狗。但我记得更多一些,我还记得傩送、天保、还有河边的妓女。
特别是那些妓女,让我印象格外深刻——
“这种妇人不是从附近乡下弄来,便是随同川军来湘流落后的妇人,穿了假洋绸的衣服,印花标布的裤子,把眉毛扯得成一条细线,大大的发髻上敷了香味极浓俗的油类。白日里无事,就坐在门口做鞋子,在鞋尖上用红绿丝线挑绣双凤,或为情人水手挑绣花抱兜,一面看过往行人,消磨长日。或靠在临河窗口上看水手铺货,听水手爬桅子唱歌。到了晚间,则轮流的接待商人同水手,切切实实尽一个妓女应尽的义务。
由于边地的风俗淳朴,便是作妓女,也永远那么浑厚,遇不相熟的人,做生意时得先交钱,再关门撒野,人既相熟后,钱便在可有可无之间了。妓女多靠四川商人维持生活,但恩情所结,则多在水手方面。感情好的,互相咬着嘴唇咬着颈脖发了誓,约好了“分手后各人皆不许胡闹”,四十天或五十天,在船上浮着的那一个,同留在岸上的这一个,便皆呆着打发这一堆日子,尽把自己的心紧紧缚定远远的一个人。尤其是妇人感情真挚,痴到无可形容,男子过了约定时间不回来,做梦时,就总常常梦船拢了岸,一个人摇摇荡荡的从船跳板到了岸上,直向身边跑来。或日中有了疑心,则梦里必见男子在桅上向另一方面唱歌,却不理会自己。性格弱一点儿的,接着就在梦里投河吞鸦片烟,性格强一点儿的便手执菜刀,直向那水手奔去。”
沈先生的笔力着实惊人,总是用最简练的语言描绘出最生动的场景,若品读之时加些想象,印象不深刻都不可能。
我在品读时,就不由得把自己带入茶峒里,在江边,如此刻一般,静静地看着那些妓女,看着她们“尽一个妓女应尽的义务”,看着她们“手执菜刀,直向那水手奔去。”
又会想着,这些妓女,是如何做到“浑厚”的,如何做到“不许胡闹”的,那些“性格强一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想着些什么呢?
我应该怎么去看待那些妓女呢?
或许正如此刻的脚下的浪花,不由自主的被滚滚的江水推着前进,然后撞击巨石,然后破碎。
.
青给我打电话,问我:“你在哪里?怎么没见你人?”
她的声音有些慌张,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般,又像一只迷途的羊羔在悲鸣。
这让我开心极了,大步地跑着回去,那座楼下,她环抱着手,好似很冷一般,焦急得原地转圈圈。
当我出现时,她三两步走到我身前,气急败坏的问:“你去哪了?怎么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