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南京的盛夏酷暑难当,白天日头毒辣,晚上地被晒得热气升腾,屋子像蒸笼一样实在住不得人,老百姓都抬了竹榻躺椅,拿把蒲扇露天睡觉,每到晚上巷子里黑压压一片都是人,男女肉帛相见也不为奇怪。陈团长家是三进的院子,用不着搬躺椅到外面去歇,春宝把竹榻搬出来,挂上蚊帐,把洗澡水打好,然后退到外院去,这天正好陈宝驹去了杭州公干,小翠回板桥老家探亲,家里就剩下桃姨和春宝,听着后院哗哗水声,春宝有些纳闷,今儿晚上桃姨咋洗那么久?
今夜很热,春宝躺在凉席上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拿毛巾湿了凉水铺在身下,一会儿就变得滚烫,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后院隐约传来桃姨的呼唤:“春宝,春宝。”声音仿佛从深渊里飘上来的,春宝睡眼惺忪走进月亮门,就看见月光下白花花一片,桃姨只穿着肚兜慵懒的躺在竹榻上。梅姨说,热得睡不着,后背上都是汗,你给我扇扇。春宝拿起蒲扇走到竹榻后面扇风。
春宝把蒲扇一丢就跑去井口边洗脸了,用爹教给他的法子凉水扑额头,仰面朝天等鼻血止住,心脏砰砰乱跳,其实他跑开不是因为流鼻血,陈家人都是燥性人,容易流鼻血,让他尴尬羞涩无地自容的是看到梅姨的光屁股蛋,自己下面那个东西又硬又烫,如同怒马般高昂。
他没敢再进后院,依旧在滚热的席子上辗转反侧,渴望梅姨再喊自己进去打扇,可是梅姨没有再出声。
第二天陈宝驹就回来了,满脸焦虑,让梅姨收拾细软准备去上海,又打发春宝擦拭自己的马靴枪套望远镜盒子,春宝坐在廊下用手巾蘸着鸡油擦拭着这些皮具,耳朵里听到北伐军、孙联帅、江西这些字眼,禁不住心惊肉跳,这阵势怕是要打仗了。
梅姨很快收拾好了行李,说小翠还没回来,我一个人怎么去上海?陈宝驹说小翠哪天能回来,梅姨说小翠外婆死了,丧事怎么也得七八日,春宝听到这话,擦皮靴的手就顿了一下,没听说小翠家里死人啊,他看了梅姨一眼,梅姨镇定自若,夹着烟的手动都不动,青烟袅袅,这一刻春宝明白一个道理,女人天生是撒谎的高手。
陈宝驹要带队伍去江西增援,和北伐军开兵见仗,又放心不下梅姨,专程跑回来安置,时间紧促只能让春宝陪着梅姨去上海,先在租界里躲躲,等战事平息再团聚。于是春宝又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坐船的经历,他扛着柳条箱,提着皮箱,跟着梅姨在下关码头上了一条意大利火轮船,梅姨买的二等舱的船票,舱室里有两张床,春宝把行李放下,说梅姨我给你打洗脸水去。
梅姨柔声一笑,说别喊姨,喊姐。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