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杨收接了报,问道:“余军何在?”曾衮道:“在海门,李敕使不肯发!”路岩道:“堂老,可扣延英?”杨收怔了怔,道:“圣人日夜望捷,岂可不扣!知会百官,安南大捷,入贺延英!”亲吏流矢应了声。杨收使人扶起曾衮:“你随着来。对了,那王惠赞何在?”曾衮道:“在明庆门吃人拽住了,小人是拚着命撞进来了!”杨收道:“你苦劳了!”便折回西上阁门,乞请开延英殿。阁门使道:“诸位相公,圣人才罢朝,移时再乞罢!”杨收道:“阁使,安南大捷,天子望捷久矣,岂可捱延?”阁门使也欢的将掌一鼓,流矢跑了进去。
百官排班未毕,亲吏便过来了,道:“相公,王惠赞不肯过来!”朝身后指了指。便看见不远处站着几个绿袍宦者,中间那个衣袍黯淡的,明显有些畏怯。杨收过去道:“你是王惠赞?苦劳了,随来,见了天子,必有厚赏!”旁边的绿衣宦者道:“相公,此事恐不宜宣露!”这厮们不知是哪来的,杨收也不管,喝道:“放肆!军国大事,岂容得汝来置喙?王惠赞,你不随来欲天子宣召乎?随来!”王惠赞便动了脚,又不是才知这事棘手,万里都过来了,死便死矣!
懿宗正在御辇上闷着,听了报,欢嚷了一声,跳下辇来,向西拜下谢了佛恩,起来便大踏步向延英殿。杨玄翼还以为是王晏权奏捷,一脸欢喜进了延英殿。百官舞蹈拜过,杨收上前道:“启奏陛下,高骈、韦仲宰遣使献捷!”杨玄翼一时呆住了,耳内尽是扑通扑通地往进里掉水桶。李漼扬手道:“捷报何在?”杨收道:“尚在殿外!”
“宣!”
路岩在心里笑了笑,借手于人,猾则猾矣,然欲逃杨氏兄弟之责,其可得乎?其实他也乐见高骈成功的,毕竟这是高澄之(高湜)的族叔祖,一来全了同年的人情,二来也可算丰了自己的羽翼。
曾衮知道见天子要拜舞,怎么个拜舞法他却不知道,便扑通拜在地上,咚咚咚地扣了一长串头,嚷道:“忠武小校曾衮拜见天子!”不知如何的眼泪便汩了出来,忍不住的哭出声来。王惠赞便也抹泪哭泣。俩人这一路来也确实不容易,特别是入京畿以来,因京畿的馆驿是由北司押管的,他们生怕走了风声,是酒饭也没处吃,游僧乞丐一般讨吃入的城。
杨玄翼、西门季玄下去各接了一份呈上去,李漼先看了高骈的,还有些不信。又看了韦仲宰的,这才连声嚷起好来,嚷道:“高骈屡战屡捷,已围了交州!”百官便拜出齐贺。李漼道:“敕翰林院草诏,召回王晏权,使高骈继续以安南都护平定安南,要赏,所有立功将士都要赏!”路岩应了。
一通欢喜后,李漼才发现奏表中的不对,问道:“海门有多少兵?”曾衮抹着道:“回禀陛下,海门合有军五万(后又增镇南南八千)!”李漼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奏表,道:“为何只使了五千、七千?”曾衮便李维周如何催发军,如何要押后军,如何又握兵不发,到后来高浔如何乞求发兵,以及自己与王惠赞如何躲避李维周到长安,原原本本说了一过。又道:“陛下,高都护若得全军,此时安南早定矣!”李漼大怒道:“乞有此理,此奴真乃无法无天,其意欲何为?”杨玄翼、西门季玄流矢跪下磕头请罪。
杨收道:“陛下,李维周之妄,非安南将士,天下几人知之?臣久疑之,屡下堂帖问韦宙,韦宙亦云已发海门!”李漼也觉着是这么回事,便唤了两人起来,问二人如何处置李维周。西门季玄便道:“此奴狂肆,王晏权亦未必能制,今拥重兵,恐败一军。望陛下稍缓雷霆之诛,且于岭南一管安置。安南监军可使韦仲宰任之。”李漼一脸的不满意。杨收道:“陛下,但使高骈将诏命返军,李维周何能为?”李漼点了头,他也知道李维周如此猖狂定是两军有人,遂免其死,尽夺其官爵,长流崖州,遇赦不得赦。予高骈、韦仲宰的诏书依旧使曾衮、王惠赞两个随使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