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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才拜了起身,许佶也到了,脸上似有些不快。庞勋也只作没看见,先说了磨山的事,再说到宿州。张儒两个也没候许佶的脸色便拜应了,庞勋看着许佶道:“以兄长看,梁丕能从命否?”许佶摇了下头道:“明王,我也难说的,狗马知恩义,人心隔肚皮!”梁丕这事他想了许多天了,于他而言,最好是不换,要换最好是自己往代。不换他寻不出道理来,自己往代以后便是朝中无人了!
庞勋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便是如此了!公等不避凶险,有什请求,只管道来!”张实便拜出来道:“明王既决意出击唐军,末将敢请老明王留守彭城!”张玄稔、张儒、周岌便也拜出来道:“此也是末将之愿!”许佶冷声道:“也是,或者明王不动,我押军出击!”军家真是没恩义的,当日张实一家吃王式屠了,投到自己寨里,自己与他推食解衣,可没有一毫的亏待,这时却来使绊索!
庞勋道:“宿州之事不了,我如何敢动?且去,五更便要见报!”张玄稔三个一起应了,很快就拜了出去。二更不到,便各拽了十来个亲从出了南城。
庞勋也没睡,就在中堂大榻上歪着,婢子摇扇,星月透户,倒也闲静。五更鼓响过不久,张实所写的报状就呈了进来,报状很短:“三更至城,呼门即开。衙中相见,闻命则拜。四更交接,大小不遗。此公好名,五更当至。”看过,外面便报说梁丕已到了。庞勋便回堂中坐了,燃了大烛,点得一堂通明,使人唤了进来。梁丕头虽低着,行路还是带风,进来便拜在地上请罪。
庞勋默了一会,叹声道:“姚周之罪当诛,可不当公来动手!”梁丕将身又向下伏了伏,道:“末将若槛送回彭城,明王能杀他么?姚周罪不容诛,而诛他不得,则谁为明王效死?”姚周若回城,许佶必然相袒,如何诛得?庞勋倒没想到这层,流矢起身去扶,道:“公为我思则多矣,为己思则少矣!许都虞情谊丈夫,哀姚周有日了,相见时万不可起争执!”梁丕道:“都虞要杀,末将伸脖颈便是!”庞勋连道几声好,就使他在衙中歇了。
晨参时节,许佶见了梁丕却一句话没有,庞勋也不想冷了人心,不如狗马,便以许佶、周重为留后,分领文武,佐他父亲庞举直守彭城。周重又说须正名,便定议拜他父亲为大司马,使了人去请。这时路审中便问道:“大司马过庭受命,当趋拜否?”庞勋道:“岂有父拜子之礼!”路审中道:“然则岂有子为王,以命父者?岂有子为王,父为子服事者?以下官所见,不如效汉初太上皇故事,尊养之而已!”周重不说话,他与许佶职权既相当,老明王若无正经职名,届时若起纷争,也难以命众。庞勋也蹙着眉,他爷不坐衙,他脊背生凉!他爷做老明王,则提三尺剑者谁耶?
这时,老吏李庭辽便拜出来道:“汉初太上皇所以得尊者,天下已定也,未闻刘项相争之际有此事!明王方耀兵威,不可以父子之亲,失上下之节,宜从权!”庞勋点了头。(注:李庭辽是李晖之父)
庞举直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心里虽别扭,却还是趋庭入堂,拜在了儿子的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