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哎呀,四巾全摘!黄巢也跟着叫了好,角一响,便尖着耳朵听唱报:京兆张承范落三板!孟楷睁了眼,这个名字他听得熟了,三板四板皆是上,或者此人便是高第状元了!
黄巢见孟楷动了,蹲过去道:“七哥,可吃些酒饼?便到了!”孟楷接了,嚼吃着道:“三哥,我心里没底!”黄巢道:“临事而惧正兆成功!”孟楷笑了下,道:“便是马枪不失,也仅是及第,说什成功的!”黄巢道:“此言差矣!科举之制,非真可量人长短,及第、高第都只是得个出身,岂说得真功名?中兴名将,除却一个郭汾阳外更有几人从这场中来?文选也是如此,李太白一生白衣,杜子美半世潦倒,郑覃清正博学(注:文宗相,父郑珣瑜为代宗相),李德裕才雄文雅,皆是榜下之人!”笑了笑,道:“你看三哥这是不是为自己作解?”孟楷道:“三哥今番是必中的!”黄巢道:“既是如此,耍一回好马枪与三哥作庆如何?”孟楷道:“好!”黄巢欢喜,道:“来,松松肩背!”便跪到席后与孟楷按捏起来。场上试过两轮,便轮到了,孟楷起来,黄巢道:“罢后往北里吃回酒如何?”
孟楷点头,黄巢便跑着去牵马。鼓声再起,孟楷大踏步入场,讲武台很高,也看不到上面,孟楷四个拜了起来,马便牵了过来。韦保乂道:“兀那牵马仆夫如何穿着儒服?”三人中他年资最浅,前些时丧事未了,主事的也不是他,现在坐在这里他还是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多说话不好,不说话也不好。崔沆道:“盖是兄弟!”李璋也点头道:“虽着儒服,身样却有武人形样!”韦保乂道:“若得见郑冠、周渭,倒真是本朝盛事!”(注:郑冠,穆宗朝文状元,文宗朝武状元。周渭,代宗朝文科榜眼,德宗朝武状元)说话间,台下四人已将马枪取到。
这马枪虽长一丈八尺,径一寸五分(给4.5厘米),然重量不过八斤(合今10.72斤),孟楷凭空击刺了数下,觉着轻浮,不趁手。又拍了拍马脖子道:“我孟楷若有功名,汝便好好跑!”枣马咴叫了两声。鼓声止,孟楷喝声驾,脚未踢,马便窜了出去,速度不慢,却明显有些使性,坐鞍一如坐船,孟楷见这畜生如此,索性重踢了两脚,马吃痛,不颠了,狠命向前。黄巢的心便吃揪了起来,这速度太快了,又不能勒住!孟楷倒不怕它快,只怕它颠,眨眼间垒已在前,左右两垒,四偶人错位而立,孟楷将枪挺起,他要四板全落。马入垒,速度未减,孟楷运枪,先左后右,击刺如电。啪啪两声,二板皆落而偶人不倒,左右两棚举子、仆夫都喝起好来。喝声未落,又是啪啪两声,全中。马已出垒,孟楷大喜,却猛然听得喝采声中起了叹息,回头看时,也是作怪,安然立着的偶人竟然倒下了三个!
韦保乂在台上望见,也不由地叹了一声,问李璋道:“中丞,马出垒而后偶人仆,当如何区处?”李璋道:“侍郎何疑,在角不在垒也,角声未起,则是考试未了!”崔沆道:“中丞所言是,无风而倒,当是马枪所致!”李璋道:“便是因风而倒亦当予次,何则?阴阳寒暑,兵家之事!古有因风而大胜其敌者,亦有因风而覆军杀将者,此虽试场,亦战场也!”韦保乂点头,李璋是法官,又是宗室,又是路相所用,不合相争,他也无意相争!传下去,书令史便唱了次。
孟楷见了黄巢,便拜下道:“孟楷不济,让哥哥失望了!”黄巢流矢扶起道:“七哥,没有这话,北里吃酒去!”推着便走,也不管场上谁是状元谁是榜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