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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月娥的死,对一家人的冲击太大。
女儿张凤兰的每一滴眼泪,都向重锤敲在张殿元的心上。他的心里防线,被彻底的催毁了。
整日水米不进,没几天人以消廋了一圈。昏昏欲睡,奄奄一息。
张殿臣焦头烂额,给大哥请了大夫吃了药也不见好。几次寻找二哥都是无果而返。土龙山和道台桥的老营被鬼子催毁了,只剩下一片焦土。队伍去了哪里,没有一点消息。
陈心如见张殿臣愁眉不展,心里一样焦躁不安。
对张殿臣说:实在不行,还是请大神看看吧。总不能这样挺着,有病乱投医吧,不能等死。
二人正在商量,张殿魁带着两个卫兵回来了。进屋看到大哥的样子,眼泪下来了。当听说大嫂的死讯,不由放声大哭。
你想这一家人从山东老家,来到这北大荒一路吃尽千辛万苦。生活刚刚有点起色,老爹和大嫂却相继离世。如今大哥又生死难卜,让他怎能不伤心。
说来也怪,张殿魁的哭声,使以经几天不醒人事的张殿元见见的有了知觉。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嘴角颤动着说:
“老二,给哥拿水。”
一连几天不醒人事的张殿元醒了,高兴的老太太又是烧香又是拜佛。老张家离不开大哥,有大哥在,大家才有主心骨。
张殿魁在家陪着大哥呆了两天,张殿元能坐起来了。他问张殿魁:
“老二,能在家多住几天吗?这个家现在需要你呀。老三不拿事,老圪瘩年青,大哥一时半会恐怕还下不了地。桂花和老圪瘩媳妇总归是女流之辈。娘又上了年纪,这次你大嫂的死,让她很伤心。”
张殿魁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哥说。因为道台桥一次伏击战,打到了日本人的痛处。
日本人的大队人马,正在到处寻找小蛤蟆的队伍。他们只好过庙岭到刁翎一带暂避风头。队伍离不开他,他最怕的是小蛤蟆万一动摇,投靠了日本人,这一百多人就完了。
张秀梅也说:
“二哥,不行你就和谢司令请个假等大哥好了你在回去。”
夜里张桂花躺在张殿魁的怀里更是流着泪说:
“这枪林弹雨的,咱就不能不去吗。大龙这么小,大哥病了,老爷子和大嫂又不在了,你又不在家,这家该怎么过。”
张殿魁安慰说:
“妹子别怕,不还有老圪瘩两口子吗。你也要相信自己,上次要是没有你,咱这一家人可就都没了。”
张桂花听了张殿魁的话有些激动:
“二哥我不是害怕,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张殿魁爱扶的摸着张桂花的头说:
“我就知道我的妹子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好好的照顾好咱娘,大哥有病,帮助老圪瘩看好家。”
施宏举见张殿魁左右为难,就说:
“现在队伍上也需要二哥,不行我和秀梅先住在这里,等大哥好了我们在回去。”
张殿臣却满不在乎的说:
“二哥你就放心的走吧,有你老弟在,家里不会少一个人。”
陈心如也说:
“二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吃第二次亏。在外面自己多注意,等大哥好了,我和殿臣也和你去打鬼子。”
其实这两天张殿魁把一切都和施宏举说了。施宏举也觉得那支队伍一时也离不开张殿魁。
张殿元见兄弟为难,只好叹了口气说: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大哥理解你。等大哥好了,也和你一起去打小鬼子。军响不够咱有办法,来宏举、殿魁扶哥下地。”
施宏举和张秀梅不知大哥要干什么。
张殿魁的心里有数,昨天没人的时候他和大哥说,队伍需要补充枪支弹药,军费紧张。
大哥没说什么,每当想起那些金子都让张殿元心里流血,他都会想起爹,想起郝月娥站在泥水里找金子高兴的情景。
他对娘说:
“老二要用这些金子买枪支弹药去打日本人,是保卫国家,我们应该支持他。”
爹和月娥虽然人没了,而这些金子却终于用到了他们该用的地方。
金子被挖出来了,施宏举和张秀梅不禁吃惊。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张殿魁要给家里扔下一点银元,张殿元没让。他说等把小鬼子赶走在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