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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烟没想到张殿元带着这一群人,竟然干成了这样的大事。正应了那句话:守啥人学啥人,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跟着狼走吃肉,跟着狗走吃屎。李大烟真的服气了:
“张大当家的,我李大烟服气了,这些孩子交给你,起码能向个人样的活着。比跟着我窝窝囊囊的强,我放心。”
张殿元身先士卒给大家做了榜样,他知道要想活下去,就得不怕死。他环视了一下这群人:
“这还不是被逼出来的,我张老大没带过兵,也没有打过仗。节骨眼儿就得喝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看准机会下手要狠,别给坏人喘气的机会。”
大家都服了,看来张殿元不光身高力大,更主要的是有勇有谋。跟着他不会吃亏。
当夜张殿元便带着大家离开了驻地。给李大烟带了五百大洋,让他去找张殿臣。如果找不到,也够他活几年。
李大烟把这一切和老张家人一说,一家人即害怕又吃惊。没想到大哥还有这么两下子,看起来有些事都是被逼出来的。
张殿元这一调虎离山计,果然有效果。依兰道台桥方面,以不在有老疙瘩的消息。一时间老疙瘩拉杆子的事,又在勃利桦南闹的沸沸扬扬。
大哥不好当,事事都要操心。弟弟妹妹十指连心,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可是没有办法,別人骑到脖子上了,为了这个家,总要有人出来反抗。老大义无反顾,张殿元拚了。
自从张殿元走后,老张家人生活在麻木中慢慢的过着。他们以在死不起,一家人连李大烟在内都在看着张殿臣,怕他在出去闯祸。
张殿臣又做起了老营生。下套子,下炸子。狍子鹿,狐狸狼,每天都有收获。
张桂花领着梁郡丽把狼皮和狐狸皮做成狐狸皮帽子和狼皮褥子。
由李大烟张殿生把狍子肉和鹿肉,以及各种山货拉到城里去卖。孙旺的大车店每天有伪满警察和保安团的人进进出出,张殿臣以不能在去,基本上断决了来往。
张殿生对城里还算熟悉,有李大烟跟着,张殿臣也还放心。
这一天二人赶着大车正走着,拐过山脚不远处前面出现了几个日本鬼子,懒洋洋的在路上走着。
二人想要躲避以来不及,两人急忙下车靠边牵着马绕过。
两个人不忘弯腰菊了个躬,及近谄媚。心里却在骂着,狗日的早晚有一天叫你们不得好死。没办法心里不管怎么想,脸上还是一付讨好的媚态。
俩人刚要上车赶路,后面忽然传来哗啦一声拉枪栓的声音:
“他妈站住。”
原来是几个中国人二鬼子。
张殿生急忙把车停下,李大烟点头哈腰说:
“老总,有什么分付尽管说。”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瘦高个来到二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阴阳怪气的说:
“看你们两个不向什么好人,说,是不是抗联的探子?”
张殿生当年和二哥遇到过这种事,花钱免灾急忙从怀中掏出十几块银元:
“老总我们爷俩是良民,可不敢给抗联做事。这点钱就给老总们买点酒喝。”
瘦高个笑了笑接过钱:
“算你小子识相,今天遇到我们哥几个算你俩走运。回家偷着乐吧,要是遇到日本人你们就没命了。知道吗,最近老疙瘩在这一带闹事,皇军正在清剿,可疑的人抓到一律杀头喂狼狗。”
说着披手夺下张殿生手中的大鞭骂道:
“老子去剿匪,借你们的车用一下。明天到宪兵队去取,他妈还不快滚。”
李大烟与张殿生哪敢争辩,吓的头也不敢抬,灰溜溜的向老鼠见到猫,看着几个二鬼子赶着车走远。
二人回到家里以经半夜了,看到二人灰头土脸的样子知道出了事。
李大烟长吁短叹怪自己丢了车马,那年头有车有马就有生路。何况一挂胶皮轱辘大车三匹马,也是有钱人的半个家当。
张殿臣若无其事,安慰二人别上火,这年头就这样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张桂花偷偷的在一旁掉眼泪,二哥留下的唯一一点念想也被汉奸抢走了。
张殿臣的心里也不好受,这个家要他挺起来。两个孩子还小,三哥胆小怕事。如今的三嫂张桂花和梁郡丽如果有一个向陈心如一样,他老肐嗒就可以放开手脚的大干一场。
李大烟有些自责,怪自己看到鬼子还要往前走。
张殿臣说,你要是不走躲着他,他们会说你是抗联。弄不好连命都丢了,这就叫花了钱免灾。反正也以入秋了,不愁吃不愁穿的。咱们帮姐家收拾收拾庄稼,猫个冬来年开春在说。
大家知道张殿臣是在安慰大家,可不这样又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谁知道没过几天又一件大事发生了。
刚过完十五中秋节,张桂花忽然不见了。一家人四处寻找,只在自己家不远处发现了一只鞋。在没有其它线索,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个女人能去那里,张桂花从没单独离开过家。老张家靠村子一头,那时狼多,虎也经常出没。大家怀疑是被狼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