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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汉眯睎着眼,留一丝缝透露出些许眼光,嘴里哼唧着不知名的小曲,加上躺椅咯吱摇晃声,真不知带到了何种岁月。
若是他外人也难听懂此番曲子,是种别样的蹩脚方言,却又那般清晰明了。
依稀可断断续续听到:
“摇啊摇~~摇到~~”
这是刘老汉出门闯荡在外漂泊时听到一种小曲小调,他很是喜欢,出门在外最未知恐惧的就是“孤独”,浪子天涯处,何处不是归途,何人不是归途人。
刘老汉是本镇本土的人,本名刘家,少年时便长得一番好容貌,引得十里八乡的姑娘喜欢,除了这石河村镇外,还有山下几处村落都是远近闻名,他无父无母,却是自家外婆一手拉扯大的,外婆缝得一手好线活,镇上不少人家和布料铺子都喜欢收其做的衣料,就这样养起刘老汉,可刘老汉不说烦自己的外婆,只是外婆很是唠叨,琐碎的话语不断,有时更喜欢自己聊天。
命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遇到了一个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吧,那老头子环首皆白发,长髯达胸脯,浑身瞧来像是个老白猿,这白猿老头子时常疯癫时常清醒,清醒时说要让刘老头拜他为师,叫他武道,疯癫时捶胸似积雷,时常在山头上哀嚎长啸,好似一头猿猴悲哀。
直到有一天白猿老头子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从那时候起刘老汉就有了出去的想法,有一天他问了自家外婆一句想要出去看看,可外婆却不咸不淡回应他想这么多干什么,抓紧娶个婆娘为老刘家传宗接代才是大事。
有一天,刘老汉趁着晓星残月天里摸黑跑了,头也不回地大跑特跑的离开这里,呼吸着每一寸清新的空气,怀揣着怦怦跳的心,可是他却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后好像有个老妇人矗立门前扶着门框遥遥相望着自己……
说实话,刘老汉始终觉得自己的外婆是个固执的老人,说好听点是这样,有些学问来讲,那就是“愚妇”了,他很不喜欢她固有的思想,说什么要他娶个婆娘平平安安地生活就够了,一辈子就这样其实也挺好。
回来时,物是人非,自己同辈玩伴也没剩下几个了,没有所谓光耀门楣般的“衣锦还乡”,只有一个身心疲惫的浪子回家,可家也没了……
刘老汉望着四周,冬寒之季的日子里竟然没有了风花雪月的风雪之景,只有阵阵寒风,都说秋瑟寂寥,如今寒冬更让人心寒。
“故人何在?陆续皆凋零,那棵杏树下一起摘果子的人也不在了……”
躺椅上的刘老汉吃力地抬起手,似要抓住日耀光芒,如今正是晌午正头,一日最暖之时,在这寒冬时节,是真的暖和,像极了外婆怀里的暖意,像极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刘老汉突然噗嗤自嘲了一声,“可也无所遗憾了……”
他一脸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打算就此闭上眼睛歇歇,但就闭眼的一刹那,眼中朦胧婆娑间好像看到一道老妪身影挺立在前,就那么面露和蔼之色的望着他……
修其大道,未全人道,又何至道也?
有太多的人有太多的遗憾,有时亲人的间的唠叨渐渐成了一种习惯,少了这种习惯反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有时因一时的置气,而导致未能挽及的遗憾。
其实对于村镇还是有些留念,但是非他一人之力所能改变,这是无可否定的事实,有心无力才是痛苦。
随后刘老汉扯了扯嘴,“我的阿婆啊,你可知家儿真的真的…很想你啊!”
刘家刘家,未能留家,等自己的那个人不在了,归途亦无家。
万般归途,更不如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