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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任致远按照张立洲的要求,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达了永安区蜀街深处的某间茶馆,任致远坐在独特的藤竹椅上,喝惯了咖啡的他品了口略带花香的茉莉花茶,好奇地观望着。作为21世纪20年代“南极大开发”时期的产物,这里的建筑充满着战前的中式风格,远望屋檐翘起如飞鸟羽翼的黑瓦古塔,立于层层叠叠的深色宅邸院落中;近窥青砖铺成的平整路面上两侧的店面与摊贩如珠光宝饰的彩带差互地延伸到尽头,朱红色的木制唱台上,服装绚丽、粉饰脸谱的伙计“咿咿呀呀”地唱跳作打引得观众阵阵掌声吆喝——战前的美好生活仿佛在这方寸间被还原,往日的柴米油盐与人文风俗在此代代相传。
一个穿着白色马甲、手里拿着棕色外套的男子混在人群之间,随着人组成的河流中漂到茶馆前,迅速地从人群中脱身而出,自然地坐在了任致远的对面。
“您可来得真早。”男人一边说,一边向走过来的茶馆伙计做了个手势,伙计看见后,像是知道了他的意思,立刻沏上了一杯铁观音。
“您不也是,张立洲先生。”
张立洲抿了口茶,不做回答。
“张先生,您为什么选择这种地方见面?为什么不直接在警局见面呢?”
“第一,警局并不安全——告诉您吧,大会的人正在严密监视我,警局存在被监听的可能性。第二,出于我个人的原因,我一直很中意这里。”
任致远不可否定,警局人多眼杂,还存在设备被监视的风险,认同了张立洲的第一点理由。
“您被大会监视了?”
“做我这个职位,被人觊觎是在所难免的,不过看起来大会内有人已经无法容忍我的存在了。”张立洲摇着手中的茶杯平静地说道。
“您如果需要警方的保护,务必跟我说,张先生。”
“没这个必要——我的事先到此为止,您约我见面是什么是呢?”张立洲看着任致远问道。
“我之前说过,我暂时同意您的提案,对吧?”
“请继续。”
“我们经过多日的调查,依然无法确切地追踪到恐怖分子,我们想要找到他们,难度极高。”
“嗯,然后?”
“但如今您儿子被绑架的消息公之于众,全净土都在向我们施压,解决事件迫在眉睫,所以我们希望您协助我们。”
张立洲放下茶杯,平静如冰面的眼中燃起一丝兴趣。
“详细讲讲。”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找不到他们,就让他们来找我们。计划大致是这样的:我们打算以您为诱饵,诱使恐怖分子与我们主动进行人质交换,用您救回您的儿子,之后展开突然袭击,歼灭恐怖分子,把您营救回来。”
“不错的计划。”
“不过,这个计划的不足就在于需要您冒巨大危险担当人质,所以需要征求您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