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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沉默无语的家人,陈晓欣真的不想再妥协,她很直接地说道:“请注意,我不是指废柴,我是说在座所有人,你们懂得怎么把一家餐馆搞起来吗?如果不懂,你们凭什么给我意见?至少我运营出成功项目的经验,要比在座各位强得多。”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希望挣脱出来,从那吊灯的阴影里挣脱出来:“你们其实连对失败都缺乏敏感性,在废柴搞垮餐馆时,你们毫无知觉。当时我劝过几次,你们认为我不懂,对吧?在废柴搞垮餐馆以后,你们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垮的!”陈晓轩剥了颗瓜子,“你们不知道?没事啊,我把资料都送到你们手上,你们也看不出问题啊!”
听到这里,不论是在阳台抽烟的陈勇,还是呆坐在茶桌边的黄樱,或是准备抽侄子的陈淑芳、挨在陈晓欣身边的刘宛晴,都很有点无言以对,就是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和应对陈晓欣所提出来的问题,以至于后者说出她的结论时,有一种水到渠成的自然:“所以,你们对于如何搞好一间餐馆,甚至于,如果避开把一间餐馆搞垮,你们一无所知。对不对?而且你们也没有承担失败的勇气。那么,我拒绝你们插入餐馆的任何事,它就是必须转让到我名下。”
陈晓欣说到这里,放下茶杯,对母亲说道:“娘,有一点你讲错了,如果我接手来做,你和大废柴去吃饭,不会有任何折扣的,也当然不允许挂账,谁允许你们挂账,我就炒了谁,你们太擅长搞垮一家餐馆了。”
黄樱气得脸都发紫了,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从何发作,突然哇一声嚎啕大哭:“你好利害啊!你读了书,现在会来气你娘了!我不要活了!淑芳你别挡我,你让我去死算了!”
陈晓欣当场愣住了,这一招以前真没见过啊,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好了。”陈勇从阳台起身走了进客厅,也不管妹妹和儿子、女儿、儿媳在场,用力地抱住了黄樱,“别这样了,欣欣讲得有道理,别这样。”他紧紧地抱住妻子,然后抬头对陈晓欣说,“转名就不用重新去办那些消防之类证件,没问题;不允许挂账,没问题。”
他对陈晓欣说道:“但大厨一定要过了我这一关,你同意,明天就去办改名。”
但她并不想这样。
把家族演绎成一出宫斗剧,然后以期之中获取尽可能多的利益之类的,向来不是陈晓欣所想要,何况于目前来说,这是一艘已经千疮百孔的船,完全经不起任何的折腾,别看他们住在珠江新城,房贷交不上的话,银行随时会上来收楼的!
而家里五口人,除了她之外,都无业。这有什么好宫斗的?
“老豆,我的生意,当然我讲了算,要不,你自己出来‘打骰’吧。”陈晓欣一点也没有打算给父亲面子,因为事情已经坏到容不下妥协的余地了,她很直接地对着又要发怒的母亲说道:“如果能做得起来,我会视为家里用租金来入股,所以我扣除成本后,会把30%的利润分给家里,至于老豆你和妈子、姑姐、废柴,怎么分,我不管;如果做不起来,那大家就认亏,谁也不要埋怨,我好好上班,只要忍受被老板PUA,三百万年薪我不敢说同业公司谁都肯给,但七八十万年薪的话,我现在真的很轻松可以在同业公司聊下来,你们不相信,可以自己找猎头中介,把我简历给他们,去问一问。所以,我来做餐馆,是有成本的,亏了,我也有损失的。”
陈淑芳在边上点了点头:“对于分成,我没意义,但是欣欣,你爸爸都是为了你好。”
这本来是一个打圆场的台阶,但陈晓欣并不打算顺着这台阶来下,她非常明确地说道:“老豆可以给意见,但听不听,在我,这是绝对要明确下来的事,只有我,有最后决策的权力,否则这餐馆是绝对不能做。你们商量一下,最迟明天早上,早餐之后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吧,如果没问题,我们去工商办手续,如果有问题,我就不管这摊事,你们要出租场地也好,卖场地也好,我不管。”
她站了起来,伸开双手,轻轻拥抱了一下父母——本来就紧拥着、脸色很难看的父母,再冲着姑妈陈淑芳张开手,拥抱后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如果大家觉得,不能按我说的办,那我不管这摊子事,从下个月开始,老豆、娘、姑姐,我每个月会按我的收入,给你们一些零花钱,也许每人一千,也许两千,也许更多些。”
在家人错愕的眼光里,她打开房门,停留了一下:“也许我会给姑姐多点零花,因为她家化骨龙的确要上补习班。新闻上,也有女儿哄着父母把房子卖了,然后要买家赶父母走的案例,并不见得女儿就铁定是小棉袄,我要聊清楚的,就是如果开餐馆是个正经生意,咱们得按正经生意来沟通,而不是觉得我就该是你们的小棉袄。”
在她关上房间以后,黄樱的手一直在颤抖,如果不是陈勇紧紧抱住她,也许刚才她就冲过去掐陈晓欣一把,她可不是无言以对,她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女儿这么顶撞!
“阿嫂。”陈淑芳捏紧了黄樱颤抖的手,“你想清楚,是想把餐馆搞起来,还是想让小孩顺着你?要就让她顺着你,我现在就去骂她,哪有女儿这么说父母姑妈的?”
黄樱一下愣住了,沉默了几秒,她示意陈勇放开自己,后者不太愿意,被她一瞪眼,也只好松开手。黄樱望着陈淑芳半晌憋出一句:“那她就不能又顺着我,又把餐馆搞起来吗?我是她娘,餐馆是祖业嘛!”
夏天的夜风,吹进了客厅里,那吊灯便微微晃动,把那沉重的影子,留在了过往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