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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岗之下,联军左翼与退守东岸的“伪政府军”右翼再次展开激战。
斯库尔上校的银边军旗徐徐前压,意欲一鼓作气击溃敌军右翼残兵。
而从伪军中军赶来支援右翼的“新垦地派遣军”两个步兵大队,已经打退跟随骑兵强渡河湾的雷群郡第二步兵大队。
将后者逐回西岸以后,新垦地派遣军的两个大队没有尝试救援炮兵阵地,而是径直扑向联军左翼部队的侧后。
与此同时,新垦地派遣军的另外两个步兵大队又一次向河谷村发起猛攻。
河谷村教堂的钟塔淹没在火光、硝烟和喊杀声中,如同一叶在惊涛骇浪之中挣扎的孤舟,下一秒可能就会倾覆。
在河谷村南面,白山郡部队同样正在与敌军左翼军势交战。
但是弥漫的硝烟和河谷村房屋燃烧产生的烟雾阻碍了洛松的目光,令上尉看不清楚那里战况如何。
经过漫长又短暂的等待、对峙、试探,这场尚未得到正式命名的会战,开始趋于白热化。
无处不在血战、无人不在其中,枪响、蹄声、惨叫……无数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轰击着所有人的耳膜。
士兵们在疯狂的厮杀中变得麻木,世界坍缩成手中的武器和面前的敌人。
刺过来、刺过去、砍断脖颈、劈开胸膛对于普通士兵来说,知觉和理智是无益于生存的奢侈品。
洛松身后的号手拼命吹奏集结号,吹得腮帮酸痛、嗓子冒火,也只有小半数重骑兵归队,其他重骑兵要么已经听不到号令,要么已经听不懂号令。
并且归队重骑兵的特制骑枪都已经在先前的冲锋中折断,只剩刀剑在手。
洛松抚过爱马汗淋淋的脖颈,拨转马身看向他的部下们。
他的部下有军官家庭的子弟、有重新征召的退役士兵、有逃回老家的常备军骑手……其中很多人并不愿意打仗,但他们还是一路跟随他来到这里,并且已经做好再一次向敌人发起冲锋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