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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塔索问得很挑衅,佩刀青年答得却很认真。
他一本正经地反问:“那么假如我责备霍尔特军士,会怎样?”
老塔索一怔。
“如果因为霍尔特军士拆开你们衣服,我就责备霍尔特军士。那么将来再遇到可疑人物,他就不敢再去放手检查。”佩刀青年再次颔首致歉:“况且几位这次的遭遇,主要责任在我。”
老塔索无法反驳,下意识地回避视线:“那也不该夸……”
“没错。”佩刀青年居然认同地点了点头:“反过来,如果轻易给予奖赏,那就等于鼓励他们搜查并不可疑的旅客。”
佩刀青年耸了耸肩,笑着解释:“所以只是口头夸奖。”
老塔索梗着脖子,本想继续争辩,但瞥见了雇主的眼色,只得很不情愿地低下头,小声拍马屁:“大人统兵有方,佩服佩服。”
佩刀青年倒也没跟这个牛脾气的老仆计较,他看向老马季雅,礼貌地问:“马季雅先生,当过兵?”
老马季雅如实回答:“二十五年前。”
佩刀青年又看向老塔索:“那这位……”
“塔索。”老塔索闷闷不乐地抢白:“也当过,可是除了一身旧伤,那是啥也没捞着。”
佩刀青年抱臂倾听,眼神中多出了几分尊重和怜悯。
但正是他的尊重和怜悯深深刺痛了老塔索,于是后者用指甲剔了剔焦黄的牙齿,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除了一身旧伤,还有花柳大病。嘿,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忘了。”
“花柳大病是什么?”一旁的劳尔好奇地问。
老塔索黝黑的老脸看不出是红是白,无奈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赌咒:“你……你要是也当兵,早晚能知道!”
“现在我相信您确实当过兵。”佩刀青年拍着手,爽朗大笑:“不过,阁下的兵和您当过的兵不一样。至少我的部下里面,还没有哪个染上那种恶疾。”
“是嘛?”老塔索故意提高嗓门。
“是。”佩刀青年正色回答:“您早晚能知道。”
对方理直气壮的态度令老塔索哑口无言,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