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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库尔上校庄严肃穆地听着尉官们背诵《联盟宪章》,从他的神情中,其他人恍忽间能够感受到,当年缔结下伟大盟约的人们是怀着何等神圣的心情,写下这些字句。
“奥尔德·费尔特。”斯库尔上校看向费尔特少校,目光如炬地质问:
“你是帕拉图共和国的军人吗?
“新垦地是联省拥有及声称拥有管辖权的地区吗?
“你得到联盟议会与帕拉图共和国的许可了吗?
“还是联省共和国遭受了入侵、遇到了刻不容缓的危险?
“抑或是联省共和国已经与帕拉图共和国开战?”
斯库尔上校的语气一句比一句严厉,如同大锤一般敲打着所有人的心脏。
虽然不是被上校问到自己头上,但人们还是下意识屏住呼吸。
至上校问出最后一句话时,大议事堂已经安静到能听见飞鸟从掠过天窗的扇翅声。
费尔特少校无言以对。
尉官们背诵的《联盟宪章》,他同样烂熟于心。但是十几年的蹉跎和苦熬,他早已把七节三十六条都当成了空话和废话。
当前往诸王堡的调令出现在眼前时,比起詹森·科尼利斯口中的‘保卫联盟’的使命,他更多把此次调遣当成一次升迁的台阶,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同样,面对独立领军参战的机会,他也立刻抓在手里。
愧疚?或许有一点,或许干脆没有。
但是,无论有多少理由,他终究无法回答上校的质问。
所以,他只能低下头。
“奥尔德·费尔特少校。”斯库尔上校收起怒容,坐回法官椅,措辞严谨地发起指控:“作为联省在役军人,你在帕拉图境内指挥部队、参与作战,造成了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你,以及命令你的联省陆军军令部,以及联省陆军军令部背后的指使者,作为被赋予公权力的整体,已经事实上践踏了《联盟宪章》中关于诸共和国武装力量之相关条款。”
斯库尔上校冷冷地问:“你,还‘无可奉告’吗?”
“我……”费尔特少校欲言又止。
“斯库尔·梅克伦!”纳吉上校一声暴喝,打断了费尔特少校的思绪:“只有你会背《联盟宪章》吗?!”
大议事堂内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随之被纳吉上校吸引走。
纳吉上校转向四周的听众,仿佛在做公开演讲,他同样拿起《联盟宪章》作为武器:“第四节,第四条,联盟必须保障诸共和国的共和政体、保护诸共和国免受外敌入侵,并应根据诸共和国议会或行政长官之请求,援助诸共和国平定内乱。”
斯库尔上校不禁皱起眉头。
“奥尔德·费尔特少校等盟邦军人,应大议会请求来到帕拉图,协助平乱……”纳吉上校故意把“平乱”一词咬得特别重:“有何不可?”
“平定内乱是‘联盟军’的权责。”斯库尔上校立即予以反驳:“不是联省陆军的借口。”
“联省陆军也好,帕拉图陆军也罢,本来就是联盟军的一部分。”纳吉上校针锋相对:“虽然从属于不同的共和国,但是联盟军的性质仍旧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