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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看，又有人送来苏砚的东西。”
香闺中，婵儿捧着一竹筐，里头是一块块破布条。
若是将这些碎布拼凑起来，大抵能还原出一件完整的衣服。
镜子前，一名年芳十八的少女正在化妆，她柳眉弯弯，瞳孔清澈明亮，樱唇翘弯对镜贴花。
她穿着件清凉的蚕丝睡衣，露出的双臂皮肤白皙无瑕，十指涂抹艳红的指甲，酥胸呈现深深的事业线。
“小姐，他是怎么得罪你了吗？每天都被打，这也太惨了吧。”
李师云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一想到苏砚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她便心情大好。
“活该。”
李师云淡淡道。
“小姐，最近几天收到的凭证越来越多了，到时候你莫不是要去见这么多位公子？”
婵儿嘟着嘴好奇问道。
李师云捏了捏婵儿的小肥脸，胸有成竹说道：
“怎么可能，到时候随便挑几人出来就好了。”
婵儿眉头微蹙，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小姐，这会不会不太好……”
“不太好？”
李师云挑起眉尖，脑中不由浮现那晚的事情，咬牙切齿道：
“那无耻之徒活该！”
“我改主意了，你跟他们说，谁拿出的‘诚意’越大，谁就有机会跟我更进一步接触。”
边想边说的李师云不自觉加大手劲，凭她的姿色，不知有多少男人想跟她亲密接触，可她根本看不上。
然而这次，李师云不惜放下身段，就是要让苏砚的处境更加艰难。
“啊，小姐你弄疼我了。”
随后几天，青裳艺馆收到苏砚的东西更多了。
带血的布条、一撮头发、破烂的鞋子、新鲜的大裤衩……
这些东西，无不反映苏砚正在遭受非人的虐待。
然而，李师云发现不对劲。
太多了，苏砚的随身物品出现太多，后院里都有几大箩筐。
可是，若苏砚真的这么废物，为何却无一人将苏砚本人带过来？
李师云细思极恐，当即拍案而起：
“婵儿，替我换装，咱们出去一趟！”
……
吴松的小院子里，此时坐着十来位少年。
他们面前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桌子，桌面堆着各种各样的破烂。
桌前站着一位少年，他肩膀处蹲着只乌鸦，正热情地向众人推销。
“各位，这是用我血染红的衣服，比上次颜色更深，相信我，绝对物超所值，起步价一百联盟币。”
苏砚放下破抹布，随后又拿起一只前头破洞的旧鞋：
“这是伊拉克成色的战损版战靴，惨烈程度绝无仅有，把它拿过去绝对能入女神眼帘。一千联盟币起拍。”
很快，便有坐在小板凳上的公子哥出价。
“我出一千三百联盟币，买这破鞋。”
苏砚严肃纠正：“王公子，这可不是破鞋，是战靴。”
“还有其他公子要出价吗？只有这一只了，为了能一亲李花魁芳泽，可千万别错过了！”
院外角落，一位相貌俊秀的公子哥怒发冲冠，白皙的双拳紧握：
“我要杀了这混蛋！”
“小姐，你冷静啊。”
婵儿拦腰抱住李师云，怕她冲动。
李师云没想到，她想象中的形象应当是落魄、凄惨的苏乞儿，此刻居然活蹦乱跳，还活得相当滋润。
不仅如此……
一切都是假的。
带过去艺馆的苏砚随身物，不是打出来的，而是买过来的。
这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亏她为此还高兴了好几天，觉得能想到这计策的自己是个天才。
然而真相啪啪打尻，她才是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