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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刺眼的白光。我想要睁开眼睛,却被强光刺激的不断流出泪水。噙着泪水的眼皮不断在张开与闭合间抖动,只能看到模糊的,带着重影的景象。直到我的眼睛慢慢适应过来,可以稍微张开,才发现刺眼的光芒只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所发出的。
这时才意识到,我正处于医院的病房。不是那种现代化的,整洁明亮的大医院的病房,是那种镇子里小诊所的病房。
房间里除了我还有一个人,悠岛纪正躺在靠墙的椅子上,盖着一条棕褐色的大衣。
「...」
我想要开口,心脏又悸动起来,像是要直接从口中跃出,又想是要在我的胸**开。我不敢有任何动作,面部肌肉不自觉的绷住。又过了几分钟,心脏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悠岛纪...」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低哑,喉咙的粘膜像是完全干燥一样,发声时因为摩擦而阵阵刺痛。我尽力的抬起手臂,心脏的部位仿佛变成了一个活动的空洞,虚无疲弱的气体从那里被泵入全身,曾经温热的血液被稀释冷却。我现在只能用这些寒冷的气体来驱动这副身躯。
砰!
我的手胡乱挥动,终于把旁边柜子上的什么东西拨落摔到地上,发出空心容器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安木?」
悠岛纪貌似睡得很浅,或者干脆就是处于迷糊的小憩。听到东西落地的的声音立刻惊醒,注意到了正用力盯着她的我。
「冷...好冷...」
我感觉自己在不停颤抖,但身体实际上没有任何反应,就像灵魂与肉体的链接被部分的断开。如果灵魂真的存在,如果我就是我的灵魂。那么通往死后世界的门一定就是人的眼睛。我感觉自己正在从自己的眼眶中不断坠落,像是被湖中的漩涡吸入,一股股的引力把我往下拽去,逐渐远离水面以上的世界。
「安木,你怎么了!?我现在去叫医生。」
「给我水...」
我一把握住了悠岛纪的手腕,一股暖意从手心中传来。像是光着身子迷失在雪原里的人找到一个火堆,我打着摆子的意识被注入的热量刺激起来,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力量不自觉的变大。
手腕应该被握的发红了吧。
喝下水后,我清楚而强烈的感受到整个身体像是一坨被泡发的干木耳,胀大舒缓下来。之前难受的感觉完全消失,像是灵魂又与身体贴合起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昏倒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那么现在应该是当天的下午。」
我坐起身,半靠在墙上。悠岛纪拖来一把漆着绿色的圆形椅子,低着头,用另一只手捂着刚刚被我握住的手腕。
「这里是医院吧,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过来的?」
「现在更重要的是你身体情况怎么样吧?」
「还好吧,除了刚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像是要死了一样。这里应该不是市里的医院吧,你叫了救护车吗?」
「没,山顶没有信号。」
悠岛纪的样子很奇怪,像是闹脾气一样拒绝沟通的感觉。她这副态度让我感到有些困惑。
「嗯,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把我送来医院。」
「...你认为如果是两个朋友之间发生这种事会向对方道谢吗?」
生硬的将话题转到另一个地方,而且我理解不了悠岛纪话里的意思。这种情况下道谢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因为理解不了,所以连表面上敷衍过去的立场也找不到。这种不明所以的情况,我还是选择照着心里的想法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