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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默了半刻,又一改情态,忽而从薄纱下传来两声轻笑,却是冷的,透着血腥味,如毒蛇吐信般令人不寒而栗,反倒比方才更令陆锦年不安。
“本座再问你一次,人去哪儿了?”
“师姐与师傅行踪向来飘忽不定,临走前也未曾留下消息,我实在不知啊。”
陆锦年也确实不知道,但也不能坦荡荡的承认。愈是模棱两可,他就还有利用价值,这样才能拖延时间。
他装模作样皱眉思考良久,似乎真的诚心招供,但最后还是摇头道,“况且宗门遭如此劫难都未曾露面,怕是走远了。”
“嗯,如此甚好。”,南锦月轻声赞叹,整个人仿佛因陆锦年的嘴硬欢喜起来。
“方才问话只是必要的流程,先前审问的那些人也不曾招供,结果一个个挨不住鞭子,骨头呢也一敲就碎,真是好生无趣,希望你不要令本座失望才好。”
说罢,这女人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根长鞭,扔进水桶里清洗,不到片刻,一桶清水化为粘稠血水,不知道已经鞭挞过多少人,他的同门师兄弟怕是大部分已遭她毒手了。
疯子,真是疯子,江湖传言不虚。南锦月性格阴暗,凶戾恶毒,以蹂躏折磨他人为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陆锦年常年在山上修行,环境清幽,也不与人争斗。这几年山河动荡与他无关,因而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几欲呕吐。
他不想死,心中信念无比坚定,只有拖下去才会有变数。
生了锈的钥匙在他口腔下藏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他刚刚冒着被斩掉手臂的风险,才从那女侍卫身上偷来的,这是他活命的唯一希望。
他开口说道,“我虽不知道掌门与师姐他们去了何处,但知道他们会在哪里汇合。”
如此重要的线索,南锦月却不曾看他一眼,一直盯着血在木桶里凝成的漩涡。她专注的清洗长鞭,仿佛要洗净上面每一滴血液。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难道不好奇他们的手段吗?”
依旧静默,陆锦年浑身发毛,他不在乎对方信不信他,只有与他攀谈,才能有机会迷惑住对方。可女人始终低头做着自己的事,仿佛她在意的只有那根长鞭,以及即将浸满长鞭的鲜血。
不知痛苦与死亡何时会到来,整间牢房回荡着女人清洗长鞭的水声,无人应他一句。
陆锦年愈发焦急,精神在沉默中濒临崩溃。他看出南锦月深暗刑审之道,这样的招式他前世当然听过,可真正亲身经历时,那种恐惧却是抹不掉的。
这会儿,洗净的长鞭在南锦月手中一扬,纤细手臂却有万斤力般,空气被抽出鞭影,如起惊雷,抖落的水珠在墙壁上留下坑洞。
“大人,明日我便要被送入刑场了。人死鸟朝天,死也就死了,先给吃顿饱饭吧。”
冷汗打湿了后背,或许是难逃一死,陆锦年靠在墙上,闭着眼大喊,想吸引南锦月的注意。
“首座,京城快马送来的密信。”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牢房,陆锦年睁开眼,看见一个疤脸侍卫递给了南锦月一本折子。可南锦月没看,只把那根洗干净的长鞭重新挂回了原本的刑具台上,声音冷淡。
“把人看好了。”
说罢,便离开了牢房。朱红裙摆逶迤消失在视野尽头,只剩下疤脸侍卫和陆锦年大眼瞪小眼。
陆锦年整个人如释重负,长长叹出一口气。
“算你命大,给我老实点。”
疤脸侍卫劲步上前,抄起刀柄二话不说就在陆锦年脑袋上来了一下。
昏迷前他始终咬死唇下的钥匙,下一秒意识便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