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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一别竟是十三年之久。
十三年后因故路过黄沙县陈家庄,忽然想起那桩陈年往事来,于是特意找到了陈休家,上门去讨了碗水喝。
岂料,与那孩子刚一照面后,我就被他惊呆了。
小孩子好玩淘气乃人之天性,本无可厚非,不过,或许是因为陈休是中年得子的缘故,那孩子自一落地,便被他们两口子宠上了天,不说寻常的祖规家训,便是连一句重话都没有,任由着那孩子的性子胡作非为,简直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
稍有一点不如意,便毁天谤地打爹骂娘,与街坊四邻更是打得不可开交。
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劝道:“虽说这天下的爹娘没有不疼爱子女的,不过,凡事都应有个度,俗语说慈母多败儿,若是平日里没有家教,任他恣意妄为,就把他的性子给惯坏了,他若再到外面去结交些狐朋狗友,不走正道,任你有万贯家财,到头来一样给你败光了!”
谁知,陈休听后不以为然。
“大师言之有理,只是我老陈家就他这一根独苗,这家产早晚也都是他的,况且他现在尚且年幼,还不通人情世故,有些事难免出格,小孩子嘛,一时的顽劣也在所难免,情有可原,等他长大经历些事后,自然就通情达理了,无需大师费心多言。”
我一看老陈这般情形,知道多言无疑,也就不欢而散了。
一渡禅师端起酒碗,一脸的悲悯之色,眼神有些失落,轻叹一声,猛地一饮而尽,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
“后来呢?”虎头好奇道。
后来又过了五年,邶风郡那位极富盛名的大财主杜丘明到寺里来求子,闲谈时他与我说起一件事来,与他所在青石县仅一江之隔的邻县,前两年刚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灭门大案,一家十余口尽数被人杀了,凶手据说是位年逾七旬的老翁,一时轰动朝野。
我问他究竟所为何事,竟然下此毒手。
杜丘明叹气道:“其实细说起来,怨不得别人心狠手辣,实在是福祸无门,惟自招之。”
那年七月天干物燥,暑热难耐,虽已近申时,酒肆里仍有一桌客人喝得兴起,脱了汗衫,赤の裸着上身,在猜拳行令,三位大呼小叫的年轻人,此时已喝得五迷三道。
正在这时,自街上进来一老一少。
老者须发尽是霜雪,苍苍老矣,一件破烂长衫满是灰尘污渍,早已看不出本色,一副穷困潦倒之相,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位布衣荆钗不掩姿容秀丽的妙龄小娘子,挎着一个包袱,一看就是远道而来的。
估计是疲于赶路,错过了饭点,进来打尖歇脚的。
那位“经多见广”的店小二看到衣着寒酸的爷孙俩不由皱了皱眉,本来伺候三个喝了半天酒的三个地痞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撒,现在又进来这么两位估计掏遍浑身上下也凑不出几个铜钱的穷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看在老者身后那位身段婀娜的小娘子面上,仍不得不压着火气上前招呼。
“敢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不过有句丑话咱得先说头里,掌柜的早交代过,本店本小利薄,概不赊欠,别到时候弄得大伙难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