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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你,今日在县城酒肆里,你是否在汤面里下了蒙汗药?”
“我日……你个先人……板板……”
“啪”又一记耳光响亮抽出,此时宝盖的头大如斗。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原来是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吵闹声,不知发生了何事,顾不得打雷下雨,跑来察看是何缘故。
房门“胡龙”一声被打开,那人一见这场面,立刻大呼小叫地嚷了起来。
宝盖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当他看见自己家里的人都往这赶的时候,刚被打压下的胆气立刻又粗壮了起来,嘴里也含糊不清地咒骂着。
银须老者见此情形,索性放开了手脚,用力抽了他几个耳光,一张脸圆如皮球,五官都分辨不出什么位置了。
“行,小子,古人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这般执迷不悟,一味嘴硬到底,那老夫就成全你。”
这时,宝盖的爹娘也一路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一看儿子被一素不相识的老者,给打成这般凄惨模样,心痛如刀割,立刻像疯了一般大喊大嚷了起来。
“都给我上,谁能把这个老杂毛给我杀了,老子赏银一百两,不,三百两!”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人一看这老头一副孱弱身板,又是七老八十的老态模样,再加上有白银加持,于是,他们拿着手里的木棍、䦆头、菜刀、擀面杖呼啦啦一拥而上,朝着老者的身上、头上如雨点般纷纷落下。
银须老者也不躲闪,听凭各种家伙什儿砸下。
不过,令众人惊异的是,那些东西在距老者三寸的地方,竟是再难寸进了,眼瞅着就要打到、砍到、砸到那老者,但生生就是落不下去。
“吼”!
银须老者怒吼一声,一道强劲气机如神龙摆尾般激荡开来,众人只觉得有一股强劲的飓风迎面袭来,一个个如纸片般倒飞而出,撞到了墙上、门上、桌椅上,这才止住去势,而他们手里的家伙什儿犹如反噬般朝他们自身打去、砍去、砸去,一个个哀嚎不已,哭声连天。
“这老家伙会妖法!”
这会儿,宝盖是真害怕了,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暴虐,磕头如捣蒜,嘴里也不知在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
一道闪电起,大雨滂沱下。
而此时银须老者也不再心慈手软,顺手捡起一把菜刀,如菜农进到菜园砍瓜切菜般一刀一个,嘁哩喀喳一通乱砍,只见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得满地都是,如一个个绽开沙瓤的西瓜,这场景令人不寒而栗。
屋里只有银须老者和宝盖还活着,说宝盖还活着只是因为他还尚存一息而已。
银须老者回头看了宝盖一眼,见他早已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夜空中的一道霹雳与屋内的一道寒光同时落下,“咔嚓”一声,当空一声巨雷滚过,宝盖的尸首被银须老者用菜刀从头到脚一劈两半。
大雨落下,冲刷着地上污血,不大会儿的工夫,一切如新。
……
第二日,风停雨歇,人们发现陈家庄庄东头那株不知活了几百个春秋的老榆树,不知何故竟被昨夜的天雷一劈两半,轰然倒塌,巨大的树干砸倒了陈休家传承了不知几辈人辛苦经营的高宅大院,一所烟火气十足的阳宅就此变成了一座恐怖阴森的坟场,一家十余口惨遭灭门。
……
一轮残月挂于西南长天,幽寒凄凉。
屋内青灯如豆,发出淡淡清光,照在一渡禅师与虎头身上,他们对坐无言,过了半晌,二人才默默端起酒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