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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北风微微一笑,面若三月春风。
睿智如他,如何能不明白这是太子殿下考验他的一个下马威呢,众目睽睽下,他淡然地从侍卫手里接过了缰绳,用手轻轻拍了拍追风的马首,没有去拿侍卫递过来的马鞭,而是轻灵一跃,稳稳地端坐在马鞍上,不说别的,光是这一招轻盈如大雁落平沙的俊逸身法,就为他赢得了无数路人的叫好喝彩声。
更有无数痴迷小娘子激动地热泪盈眶,纷纷往那里抛掷手绢、凤钗、香囊,甚至还有肚兜等物。
追风本是一匹性如烈火的草原野马,不知什么缘故,竟无端孤身一马闯入到茫茫戈壁滩,或许是又饥又渴的缘故,它又游荡到了瓜州的云门关,戍边的士卒久居北境,自然一眼就看出此马来历不凡,他们在武略骑尉西门信武的率领下,出动了百余名精于骑射的斥候,在付出被它踢伤了八匹马,伤了三个人的惨痛代价后,这才被英勇神武的西门信武骑尉用套马杆将他套住马首,又被它拖着跑出百余里地后,这才大汗淋漓的被众人擒获。
都说宝马配英雄,红粉赠佳人,可谁又会知道,宝马也如佳人一般命运多舛。
大家兴高采烈地给这匹烈马配上衔铁,将它圈养在军营的马厩里,想着等过些日子再将其驯化,哪成想竟被前来巡视防务的大将军韩牧一眼相中,那还说啥呢,官大一级都压死人,更何况那人还不是大了一级,而是一手掌控着维洛王朝整个的兵马大权,更是在军中说一不二的第一人,与他叫板,那是恨自己活得命长了。
虽然不舍,西门信武仍不得不将马的缰绳乖乖交到大将军亲卫的手里,然后,眼睁睁看着那名为虎作伥的亲卫牵着马趾高气扬地走了,西门信武此刻感到无比的落寞,冰冷的北风吹过,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脸上的神情就像自家费劲巴力养了多年的好白菜被头猪给拱了,恨得他牙根痒痒,恨不能亲手宰了那个兔崽子,大卸八块才能出了心头的那口恶气。
可是,有些事只能放在心里想想而已,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虎口捋须,西门信武一掌拍在马槽上,青石凿成的马槽应声而断。
军旅生涯多年,行伍出身的大将军韩牧尤爱宝刀与骏马,今日见到此等神骏,他自然是欣喜若狂,不过,他手下颇为倚重的参军栾承吉的一席话,倒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大将军在军中一言九鼎,在朝堂上也是位高权重,深得当今皇帝陛下的赏识,不过古人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作为追随在将军身边多年的参军,不得不为大将军的前程安危着想,如今陛下年事已高,又于除夕夜忽然抱恙,竟然卧床不起,不能参加每年一度尤为重要的三元朝会,此事大将军也曾目睹,可曾想过一旦陛下驾崩后,朝堂的局势又将如何?”
韩牧站在云门关城头上,望向遥远的北方,那里有大片的草原骏马,牛羊和风沙,自然,还有那啸聚如风的北夷国匈奴铁骑。
他比太和帝高衍政小了一旬,当年高衍政还是太子的时候,韩牧就是他的侍卫,众多侍卫中数他的年龄最小,不同于那些浸淫多年的老兵油子,那时的他稚气未脱,却是最机灵也最悍不畏死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