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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李石增又将目光,悠悠投向了那块哲公碑。
吏部尚书朱奕虽说长得有些肥胖,看起来有些憨头憨脑的样子,但他那圆滚滚的肚子里装的并不都是酒囊饭袋,而是一肚子的主意,素来有“赛鬼谷”之称,要不然,洛都三百位五品以上的大小官员,他又如何玩得转,他又如何能坐到今日的位置上?
他长叹口气,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寡言的皇甫西陵,“老弟,你是兵部的侍郎,更是大将军手下数一数二的红人,来日前途更是辉煌似锦,不可限量,说说你的高见呗。”
皇甫西陵虽是行伍出身,但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有今日的作为,与李石增的提携举荐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皇甫西陵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哪懂的什么军国大事,还不是听李相,听大将军的吩咐,当然了,咱们都是朔州那边出来的,如今虽说朔州沦陷了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哪一日才能收复咱们的老家,但话又说回来了,咱们老一辈,父一辈的交情在这摆着呢,再怎么说,咱不能忘了本不是。”
李石增微微颔首,默默看向了朱奕。
朱奕知道,今日出行,名义上是踏青,其实绝不像李石增那个老狐狸说得那样简单,他咳嗽了两声,这才悠悠说道。
“李相,皇甫兄弟,今日来到这哲公碑前,咱们朔州四家也算是聚齐了,实话说,就在前些日子,我手下的侍郎刘文房来找过我,拐弯抹角地说起东宫太子来,话里话外想着套我的话,看得出,那小子鞍前马后地为太子出了不少力,我听说他还把他的同窗举荐给了太子,不过,只来了一位,听说也就是个溜须拍马的货,没多少真才实学,这不,前些日子又听说去撺掇司马那厮,让他安排卧虎司的人把另一个人也找来,都他娘的是些狗屁倒灶的破烂事,大主意说到底还得李相拿,毕竟这里头好些事不是我等能说三道四的。”
可能是地上有些凉,又或许是坐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麻,李石增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尘,忽然间一抬头,看到一位青袍的少年道人,正骑着一头巨大黑山羊在山林间纵横驰骋,青衫翩翩,少年道人玩得不亦乐乎,后面又跟着一群黑山羊在奔跑,尘土飞扬,场面好不喧嚣壮观,他的双眼不由眯起,嘴角微微上扬。
朱奕与皇甫西陵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二人一看,也不免喜笑颜开,朱奕不由感慨道。
“还是少年郎好哇,要不怎么说是追风少年呢,真是让人羡慕的紧啊!”
皇甫西陵淡淡看了他一眼,打趣道:“朱尚书想骑这山羊,估计有些费劲,不过,我听说你老哥在家里骑那几位美婢娇妾可谓是驾轻就熟,功夫娴熟得很呐,真是艳福不浅,别看老弟是个武夫,在那方面还真得多向你老哥请教一番。”
朱奕也不脸红,笑道:“老弟要是不嫌弃的话,改日到我府上,看中哪个就领走,古人不是常说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嘛,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皇甫西陵哈哈一笑,“多谢,兄台的美意小弟心领了,不过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小弟我无福消受。”
李石增不理会这两人的插科打诨,转头望向那条浩荡大江。
“年前,哲家那孩子到我的府上想杀了我,为他们家报仇,他以为当年那桩灭门惨案是你我几个人鼓捣的,他杀了我几个护卫,后来跑了,说起这事我倒不怪他,毕竟当年他年纪小,尚在襁褓之中,一个吃奶的孩子他知道什么吖,不过是些道听途说罢了,庆幸的是,哲家总算没断了香火,当年那件事都过去十多年了,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本不想提了,打算烂到肚子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