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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揉了揉脸,看向了水面,偶然间一瞥,忽然发现离他五十丈远的一棵大柳树下,有一位长须老翁也在那里垂钓,他穿了一身家常的棉布黑衣,算得上简朴素洁,看上去显得极其寻常,不过,墨北风却从中嗅到了一丝并不寻常的味道,就在那个老翁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双辕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位青衫老者,头戴一顶苇叶斗笠,双手怀抱着一根赶马车的长鞭,似乎在昏昏欲睡。
普通的百姓谁家有马,能有辆牛车就不错了,更何况是双马呢。
墨北风可不会真的以为,他们只是寻常的钓叟与马夫,有些人专门喜欢扮猪吃虎。
不过,他也没有轻举妄动,很多时候,一动不如一静,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是何居心,只要不来惹自己,他懒得节外生枝,仍是手握青竹钓竿,稳坐钓鱼台。
正在这时,他看见水面上的浮标突然一沉,手腕一抖,钓线拖曳而起,水面泼喇喇传来一阵波动,一尾足有三四斤重的金鲤跃出水面。
一抖一拽一挑,墨北风干脆利落地将那尾金灿灿的金鲤放入鱼篓中。
传说洛神的老公是河伯,是人头鱼身的金鲤精所化,又有人说,金鲤是过江的蛟龙,是东海龙王的龙子龙孙,它们一旦跃上龙门,便可化形为龙,凡人钓不得,一旦钓到,最好赶紧将其放生,否则容易招来杀身大祸,古人常说的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说的便是洛水中的金鲤,但墨北风并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在他看来,不过是些无稽之谈而已。
他又挂上鱼饵,将钓钩抛入水中,静坐垂钓。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墨北风抬头一看,原来正是那位赶车的马夫朝自己走来,他不为所动,仍安心钓鱼。
不多时,那青衫老者来到墨北风身边,淡淡道:“我家老爷想买下小郎君的这尾金鲤放生,不知其价几何?”
墨北风头也不抬,依旧注视着水面。
“不卖。”
那老者估计没料到这少年,竟会如此干脆利落地一口回绝他,沉思片刻,又道:“我家老爷想与小郎君谈谈,不知可否移步一叙?”
墨北风淡淡看了他一眼,生硬道:“我与你家老爷不熟,没必要。”
接连两番被少年拒绝,老者显然有些动气,声音中不禁添了几分寒气。
“小郎君出门在外,我劝你还是和气些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样对谁都不好,你觉得呢?”
“哈哈……”墨北风冷笑一声,“和气?卮酒向人时,和气先倾倒,寒与热,总随人。”
老者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少年竟出口成章,他说的那些自己没太听懂,不过大概意思,他也猜出了七八分,这小子有几分才气,有几分骨气,还有几分傲气,不是个容易受人摆布的主,多少年了,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不由动了几分真气。
正当他想出手教训这少年时,远处那老翁忽然冲他一摆手,示意让他回去。
老者青衫鼓荡,膨胀如钟,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块深深陷入地里,一双脚印清晰可见,入石三分,老者转身而走。
少年不动声色,临风一声长啸,洛水刹那间风起浪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