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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个装模作样的钓叟,他又怎么会不认识呢,不要说作为朝中炙手可热的白衣宰相,在祖须陀给他的那部《洛都官子录》中,京城六品以上大小三百余位官员的画像、履历以及介绍,他无不烂熟于心,他之所以不想与他瓜葛,一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事不可不谨慎,古人不是有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教诲嘛。
再者,李石增作为宦海浮沉三十余载的老油子,主动来与一个籍籍无名的晚辈套近乎,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三点,也是尤为重要的一点,墨北风现在摸不准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若说花俩小钱来试探一下深浅,只能说他太妄自尊大了,或许他当官当久了,出则舆马,入则高堂,堂上一呼,阶下百诺,除了皇帝,他向来都是一言九鼎,向来威风惯了,可墨北风既不是他的下属,更不是有求于他,其实,墨北风说给马夫的那句,卮酒向人时,和气先倾倒,寒与热,总随人,是让那马夫捎给他听的,或许,李石增在听到马夫的话后,会砸吧出一些不一样的滋味来吧,然后就自行离开了。
只能说,李石增这老狐狸不愧是混迹官场的老油子,聪明人一点就透。
正如墨北风猜测的那样,李石增的离去与他对那马夫说的那句话有关,老话说的好,说话听声,锣鼓听音,山野老农都明白的道理,他堂堂当朝一品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这让他有些郁闷,没想到老夫纵横朝堂数十载,竟会在一个小孩子手里翻了船,这话说出去都磕碜,让他那张老脸往哪搁?
不过,他毕竟是做宰相的,如果连这点肚量都没有的话,他也到不了今天。
李石增没有回府,而是让赶马车的老鲁将马车赶到皇城的政事堂,老鲁姓鲁名伯纪,生于南陈国士族之家,不过,他却好动不好静,自幼不好读书,独爱习武,十三岁那年离家,拜入梵净山一癫禅师门下剃度出家,习武十年后又还俗,一人闯荡江湖。
后来到了洛都,因义愤一时失手杀了一名地痞,惹上了人命官司,被羁押收监。
那地痞在洛都街头横行霸道多年,城中百姓因他生冷不忌属滚刀肉的,便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如今见有人为大家除恶,自然群情雀跃,于是,众人在一位德高望重老夫子的带领下,大家联名上书请愿,后来当街拦住了时任刑部侍郎李石增的马车,那时他风头正劲,也是一副敢作敢为的做派,于是便接下了百姓们的请愿书。
经过一番核实,证实鲁伯纪确实是为民除害,就只罚了他一百两银子抚恤家属,从轻发落了事。
鲁伯纪也是位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性情中人,于是卖身为奴,甘愿给李石增当马夫,又因他一身不俗的功夫,于是渐渐被李石增视为亲信,成为他的心腹,有些机密事也让他去做,阖府上下都知道他与宰相相处二十余年,相交非浅,便对他都很恭敬,名为马夫,其实待遇与管家不相上下。
朱雀大街尽头,正是皇城的承天门。
这里是维洛皇城第一门,三阙,巨檐重脊,镇抚司的侍卫持长戟而立,威风凛凛,左右各有白玉石狮子、下马碑一对,所有上朝入宫的大小官员皆需在此下车马、轿子,步行而入,门内有左右廊房九十九间,号称千步廊,连檐通脊,拱卫外朝的太极宫,也就是百姓们嘴里常说的金銮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