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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同叔稍一迟疑,立马道:“这个公子请放心,咱坊里的人个个来路清明,不是外面那些人牙子与牙婆拐卖的人口。”
墨北风点头道:“那就好。”
沉默了一会,沈同叔搓着两手,有些为难道:“公子,该说的咱也说差不多了,就是不知这个价钱……”
墨北风笑道:“沈坊正有什么话就直说,这里又没外人,放心好了。”
沈同叔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一口大黄牙,“哈哈……一看公子就是懂规矩的,公子既然是个大买家,我老沈也不能亏了公子,官价一万钱,我每人再给你让三百文,我知道这点儿小钱公子不放在眼里,可多少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墨北风一摆手,微笑道。
“沈坊正的这番美意,在下心领了,不过,这里边还不是多少钱的事,只要沈坊正能尽心尽力地办好这件事,帮我找到真正身怀绝技的有用之才,价钱到时候,咱还可以再商量,只要物有所值,不在乎钱多钱少,我的宗旨向来是,宁要仙桃一个,不要烂杏一筐,就像当年秦王花了五张羊皮买到百里奚那样的人才,不知沈坊正意下如何?”
沈同叔一听,高兴地顿时连连点头。
“有公子这句话,小人就放心啦,老沈定当竭力为公子物色到有用之才,绝不让公子花一文冤枉钱,诸位稍坐片刻,我这就到各坊去转转,一会领几个过来,让几位先生过过目。”
墨北风拱手道:“有劳了。”
……
三人等了大概足有两炷香的工夫,沈同叔这才带回来十二三个人,这群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就有刚才被他鞭笞的那位中年儒生,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有些胆怯地低着头不敢看人,这些人都是被官府罚没的贱籍,他们身如浮萍,自己的身世由不得自己做主,见坊正突然把他们找到这里来,不知是吉是凶,他们的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沈同叔走到一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皮硝味的老者身边,说道。
“公子,他叫韦三绝,原是云州中卫人,是个老皮匠,他不但会梳皮,还会做羊皮袄、羊皮裤、羊皮靴,也用牛皮、驴皮和马皮,做些皮鞭、马鞍和牲口的笼头,是坊中皮匠行里一等一的把头。”
云州中卫多产绵羊,因而那里的皮匠比较出名,韦氏一族更是当地的皮匠世家。
沈同叔又走到另一人身边,抓起那人的右手,手上赫然长了六根手指,他侃侃而谈。
“他姓蔡,名珣,不过大伙都叫他六指蔡,他做的物件以奇巧著称,会做瞎掰,就是人们常说的鲁班枕,那物件放平了可以当枕头用,折叠起来后,又可当凳子用,那东西看似简单,内部构造却大有玄机,这鲁班枕由整块木头制成,里面没有一个隼,也没有一个眼,更不用说钉头,非常的稀奇,还有像什么拼接的燕几,气死猫的柜子,鲁班锁之类的玩意更是不在话下。”
天下竟有这等奇人,墨北风三人不由眼前一亮。
木匠又分房木匠、车木匠、家具木匠三类,在这三种木匠中,大多数人会以为最难的应该是家具木匠,其实,恰恰相反,家具木匠的手艺最易学,而车木匠,轮鞣辐辏,学起来就比打家具难些,房木匠则最难,首先得做到墙倒柱立屋不塌,然后才是抖棋檐棋,雕梁画栋,又比车木匠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