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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眼泪有什么用!”老山虫心硬如铁,“搬完了用钢钎錾窝窝!”爸爸踢一脚尺把长的钢钎,再踢一脚手锤,说:“快晌午了,你振作一点好不好?”
男孩撩起帆布围裙,抹一抹脑瓜上的汗,忽然小腿抽筋,闭上眼睛一声不响地坐下去。
“爸爸,我们该歇歇了。”
“你睁眼看着,我歇了你就歇!”
“我太累了!”
“你不累,这比念书轻松多了嘛!念书多难!你给我起来!”
爸爸不是揳楔子就是搬运条石,一口气干到日头歪过顶。吴锋央求爸爸道:“我不回家了,给我捎些水和饭吧!”
他说完就躺了下去,把脑袋放到一块石头上,不管身底下有多么硌得慌。
老山神嚷了一声:“差不多了!”
“你刚才说什么了?”爸爸问儿子。
儿子闭上眼睛就睁不开,说:“我要睡一会儿……”
“你以为桌子上长馒头啊?你裤子破了包不住屁股,敢在大街上走啊?我哪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账。没钱咋修房子?没房子咋给你讨老婆?老牛效力刀头死,我比牛强,不至于效完力挨一刀。你不好好念书,成心要我的命。我们不干活哪有钱?”
爸爸和儿子在山塘里默默地干活,就像两个不认识的人在较劲,常常是一天下来都没有言语。或者搬运料石,或者用钢钎錾楔窝,男孩真觉得度日如年啊。
他没跟任何人说,偷偷地进了八角城。他想去母校看看。如果有可能,他想上学。山塘里的生活,像一柄烙铁,烙着他的身,烙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