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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微风拂过紫云山,带来一丝凉意。赵明月缓缓苏醒过来,她发现小狐狸不在她身边。
“又跑了。”赵明月轻声喃喃自语。
她并不觉得意外,小狐狸每次都是在她醒来之前就会悄然离去。她习惯了这样的默契。每次的相遇和离别,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份习惯。
赵明月从床上起身,收拾下自己,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暖暖的。她走出小屋,清晨的山间空气清新宜人。她抬头望向天心宗的方向,天心宗大殿位于紫云山的中心,是整个山脉的核心所在。
大部分弟子日晨都是要去大殿统一报道,早练,然后开始一天的授课的。然而赵明月不用,她现在的身份是亲传弟子,亲传弟子都是由某一师尊单独亲授,除此之外没有特殊情况无需参加什么日常活动。
回过头,赵明月北处一座偏殿走去,她名义上挂钩的师傅在那里,出于礼,她每日都会去请安。
沿着小径向偏殿走去,赵明月忽然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随着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早啊,明月姐姐。去给师傅请安?”
赵明月抬起头,看到一名少女正朝着她走来。那少女身着淡蓝色的素裳,柳叶眉间,眼若秋水,正是她的同门师妹,也算是好友,秦如梦。
“是的,倒是师妹打算去哪?”
“师傅让我去帮他做些事,我先走了,师姐待会见。”
秦如梦招手离去,好似有急事般。
秦如梦,算是赵明月的青梅,两人在儿时就是玩伴,后来赵明月家里生了变故,决定离家修行,便与秦如梦有些日子没见。直到10年前,按秦梦如的说法,是听闻赵明月又遭变故,心生担忧,便主动请了跟陈叔一起到天心宗,她原本是个待在家里的大家闺秀,只是比常人野了点。
赵明月继续前进,走向偏殿。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宛如一位仙子,步履轻盈,神采飞扬。
慕容长风的住所位于天心宗的边缘偏殿旁,宁静幽雅,是个小院子,是赵明月平日里请安和探望师傅的地方。走到院子门前,她轻轻敲响了木门。
“请进。”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赵明月推门而入,只见院内摆设简单,一位四五十岁中年人坐在蒲团上,他就是赵明月的名义师傅,慕容长风。
他头发扎起,竖冠凝重,身着天心宗的长袍,长袍青色,上面绣着细腻的银边,显示出他的身份尊贵。他的面容庄重,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睿智,让人不由得产生敬畏之心。
他双手抱拳,端坐在蒲团上,气息深沉凝重,宛如山岳般稳固。虽然他身形不高,但在这一刻,他散发出的威压让整个偏殿都似乎静谧了几分。
“慕容伯,明月前来请安。”赵明月恭敬地行礼道,却未称此人为师傅。而慕容长风也只是微微一笑,点点头,毫不在意。
慕容长风,本是天心宗弟子,学成后出山,返回世家慕容家,加入军队,建功立业,降魔有功,后来负伤,回宫当了卫林军教头。
10年前,邪魔突袭,天心宗损失一名师尊,宗门发出依次向慕容长风发出请回信,据说慕容长风想都没想,当即辞官,返回宗门,接命师尊。恰好秦家和慕容家相处不错,在秦家家主拜托下,秦如梦也是跟着他一起来的。
当然,赵明月心里还是有些小猜测的,她觉得不是慕容伯想回来的,而是她哥哥“请”回来照看她的,连同秦如梦一起。然而这事赵明月不适合多问,而且就算问了也不一定有答案,再加上两人在衣食住行上对赵明月还算照顾,有这种猜测的赵明月一直觉得心中有愧疚。
然而愧疚归愧疚,她赵明月还是不会称慕容长风为师傅的,她的传承不来自于慕容长风。她的师傅只有一个,那个被人称为鬼才,爱笑的,行为有些洒脱甚至脱线的,但对她无微不至的女人。那个于十年前为了保护天心宗,保护自己,挺身独自对抗偷袭的强大邪魔,最终身陨的师尊——路仪。这一点,慕容长风是清楚的。
看到慕容长风如往常一样后,赵明月打算告辞离开,然而这次慕容长风却喊住了她。
“明月,请等一下。”
赵明月停下。
“为师…伯伯我,最近下山,看中一个新弟子,如今他已经到了山门,我已经请如梦去接他了,我希望你们能见一见。”
赵明月疑惑,慕容长风自从返回天心宗,就没收过什么弟子,只有一个秦如梦,然后挂钩了一个她赵明月。平常也就是去大殿讲课。怎么突然就想收了个徒弟。
然而无论如何,这是慕容长风,不算师傅,也一个长辈的请求,更何况,那人接下来也算名义上的同师兄弟,于情于理也该见一见。
原来如梦师妹刚刚是去接人去了。赵明月点头,坐到了一旁的蒲团上,闭眼冥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