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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这股真气的冲刷下，那些剑阵构成的防护竟出现了破碎的痕迹。
道一心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握住这只手的手腕，对着那真气的方向，他拼命压榨着所剩无几的真气，拼命地运转着僻地万合，即使丹田抽痛着，他依旧没有放下手。
“啪。”
在那真气的不断冲刷之下，演武台的保护罩也出现了裂痕。很快，那裂痕蔓延开来。
随着清脆的“哗啦啦”的声音，保护罩应声而碎，碎片铺满地，而那真气也已经失去了全部威势，只有剩下那沾染了颜色的雾，还在缓缓散去。
待雾散去，人们终于看清了演武台的情况。
所有演武台已经碎裂完了。在演武台的最边上，一群凌霄弟子七七八八的躺在那，一个浑身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沾染血污的人跪坐在那群人前面，头垂下，长长的头发不少发丝被血污黏住了。他紧闭着双眼，双手无力地垂在身前，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苏青寒是最快赶到他身边的，她感受了一下，道一心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还存在，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再抬起头，她看向那碎裂的演武台中央，那是损毁最严重的地方。此刻，那里已经没有人影，只有一柄碎裂的、通体赤色、通明透亮的长剑，静静地躺在那。
……
“一心？一心！”
“师姐？”
“该起床啦，一心。”
道一心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昏昏沉沉的大脑让他一时没有分清楚眼前的景象，待他从重影的痛苦中出来后，才终于看清了红木制的床架顶部。
他感受到沉重的身体在阻止他活动，但他还是撑着床，尽力坐了起来。
“一心……”
听到沈叹的声音，道一心看向床边，沈叹正坐在那。不止是沈叹和秦言卿，小小的房间内，还有几位他认识的长辈，几人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一心，关于你师姐……”沈叹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你……”
道一心先是面容呆滞地愣了一会，他看了看沈叹，又看了看前方，然后，又转回头看着沈叹。
“……没事的，师父。”道一心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只要还活着，就好。
“只要还活着，就都还有可能，不是吗？
“只要……就都还有……只要……只要还……”
“只要还活着……就……”
道一心已经无法组织语言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眼神中没有一丝神采。眼泪却不停地从眼眶涌出，从脸颊源源不断地流下。然后，他哽咽着，再说不出话了。
几位长辈都识趣的离开屋内，沈叹转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道一心再也忍不住了，表情越来越痛苦。抽泣着，口中抽着气，气息也是颤抖的。
他缓缓抬起颤抖的右手，死死的捂住心口。
“师姐……我感受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