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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眼，眼中没有一丝神采。
眼前的李洋已然没有半分平日里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双眼布满血丝，眼泪在他眼眶中打着转。
“为什么没保护好她？！”李洋的声音颤抖着，涨红了脸。
他根本无法思考了，道一心只有筑基也无所谓，他现在什么都无法考虑到，他只知道，叶绯音死在了这个少年眼前。
道一心没说话，缓缓抬起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你……”李洋的身体颤抖着，不知是因生气还是悲伤。他抬起手就又想一巴掌打下来，但那只手终究颤抖着停在半空，他瞪大了眼睛，涨红着脸，“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师伯！”道一心反应很快，急忙上前一步想扶住他，李洋却一甩手，拍开了他的手。
“滚……咳咳咳……你给我滚！”
李洋的声音在养心殿内回响。
道一心怔住了，随后又低下眼睛，转过身，缓缓走出了养心殿。
刚走出养心殿，守在门外的几人赶忙上前来，秦言卿正想伸手揽住道一心，道一心先开口了：“师娘……我想一个人待一会，你们去看看师伯吧。”
秦言卿也只能收回手，看着道一心的身影远去。
离开养心殿，道一心任由双腿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将他带到了演武台来。
虽然事情才刚刚发生，但已经有弟子在收拾一片狼藉的演武台了，只是不知是否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打扫，那把碎裂的赤红的剑仍静静地躺在最中间的演武台中央。
道一心缓步来到绯玉旁边，盘腿，仿佛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地坐在了地上。
他抬手，捡起了绯玉的碎片。
但就在拿起的时候，一股真气顺着他的手冲入了他那已经寸断的经脉中，接着温柔地在他的身体中运转着。随着那道温柔的真气的运转，他的经脉竟然缓缓的开始修复了。
道一心愣了一下，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这时，他的神识中闪了闪，他先是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
之前的战斗中，道归尘为了护住他的神识不让他把自己的神识也榨干，耗光了那道神识最后的部分。
现在的道一心，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但现在，他的神识中闪了闪，竟响起了叶绯音的声音。
是的，他不会认错的，那是叶绯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