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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回答说,老妖在这底下丢了许多利器,它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给你希望,然后再一次次将你踹回悲惨地狱里。只要有心,去翻地窖杂物堆,应该能找见各种工具,没准连手枪都有。我与他分工在各处忙碌,果然翻到了不少东西,既有铁制杠铃,又有锅铲,还有几根织毛衣的钢钎,外加几大袋潮湿的生石灰。有了它们,我心头终于来了些底气。
“勿忘我,你给我等着,看老子上去揍不死你!”擎着钢钎挥舞,我打开头一道破门,心头暗暗咒骂。摸索着进去,墙角果然端坐着一个人形,凑近去看,此人已烂得高度脱水露出骨骸,至少已死了半年。接着,我在男子协力下,又将剩余四扇铁门一一撬开,破屋不是空着就是倒着腐尸,而在最后一间屋里,卧着两具人形,一个是死了没多久,略略发臭的男尸,还有一个是被胶带五花大绑的老妇,骨瘦如柴,人昏昏沉沉勉强还能吐气。
“别管她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个人八成活不了了。”男子慌乱地扫了老妇一眼,便上前来拖我,问:“适才你说的摆位,是什么意思?你我该怎么做?”
“如果她是你呢?是不是也让我不闻不顾?”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朝楼门方向指了指,说:“摆位的事我来干,你不妨摸上楼梯贴门去听听,女魔在忙什么?我也好估算下时间。”
男子不情不愿离开后,我仔细检查了老妇全身,不见任何瘀斑,似乎并未遭过毒打。她鼻子抽动着,脑袋缓缓向我靠来,抖开衣袋去看,是午餐时吃剩的半个汉堡。刚递到老妇手中,她一把夺过狼吞虎咽起来,我怕她噎着,去附近阴沟里弄来一小杯水。当回到原处,老妇人爬没了,回头去看,她正跪倒在男子的囚室内,已将臭猪吃了个底朝天,正舔着盘子。
男子闻听我正扶墙呕吐,从道口折转回来,一看自己的奶酪被人动了,气得浑身颤抖,不由抡着胳臂想要修理老妇。我忙抱住他一同翻滚在地,恰在此时,老妇缓过来了。
“我太饿了,”她连连摆手,急着辩驳道:“只要能被放回家,我什么都赔给你。”
据老妇说,十天前她晚间出门遛狗,在半道上让人推上一辆黑车,等醒来后自己就被锁在了这里,大喊大叫也无人应答。边上的是个半死不活的青年,那人伤势太重早已说不出话来。时隔几天女魔下到牢里,折磨她的方式就是不管饭,并指着那个奄奄一息的人说他很快就要挂了,若感到饿可以拿他当口粮。不久后青年果然死了,她饿得不行只得去啃死人手指,但自己缺牙又体弱,附近也没工具,梆梆硬的僵尸实难下咽,人饿得爬都爬不起来,只得整天蜷缩着睡觉以此来保存热量。
“这个女魔还是人时,就是一名性情暴虐的杀手,在某个鬼地方,我亲眼目睹她成了只半妖,本以为彼此有交情,不至于会被她暗算,结果仍是中了圈套。”我顺着墙角坐下,开始探讨起韬略来,见俩人眼神皆戚戚然,不由摆手道:“你们别一听妖就被吓得打退堂鼓,事实上这种东西与人一样,,斩去脑袋,劈成两瓣依旧会毙命。它同样用眼看,靠耳听以及用鼻子嗅。咱们只需找到机会,瞬间剥夺她的视听,不多与之纠缠,就能逃出这座魔窟。”
“不,我不离开,她上次说过,我要是能在两周内活下来,就会放我回家。”老妇一听连连摇头,叹道:“计算下来,我还剩四天,只要待够天数就行,我才不要冒险。”
“如果你能撞大运,只在今天,若我俩全跑了,你就更没有机会了!”见这个老妇如此不长进,我只得看向男子,他脸上同样挂着惊惧,似乎也觉得不太靠谱,正望着断手发呆。我推了男子一把,问:“适才你上楼梯,听见什么动静了没有?她现在正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