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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道杨暮同梁沐檀过了几天轻松的日子后,得知梁立盛回到了泰兴城的消息,便前去拜访。
梁立盛今年近五十,身材高壮,外貌长相都平平无奇,但其由内而外具有的沉稳而霸气的气质正是他久经沙场的表现。梁立盛此次率轻骑远征西域,平定了自蒋裕龙造反以来如雨后春笋般的各地叛乱,赶回中原更重要的目的是参与平定蒋流康的叛乱,故在泰兴城仅作短暂停留,一日后便将再次率领部下南行。
梁立盛虽在自己府上,仍身披轻甲,随时等候出军,此刻他正向官府的官员商讨从粮仓取一批粮草以补充军需。
“我军长途跋涉,士皆疲惫,明日就要再次出征,朝廷拨给的粮草根本不够,要全部到齐也还要两日,望大开粮仓以资军需。”
“梁兄啊,你作为泰兴城城主想必也知道,这粮仓不是想开就开的,更别说现在粮仓里也没多盈余啊,要不贵军自费去收购一下吧,日后向朝廷通报一声多要点赏钱,如今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可现今粮价飞涨,鄙人就算倾家荡产也支撑不起这两万人,跟别说还有后勤五万人。”
“梁兄,何必如此苦苦纠缠呢,你率军南征,沿途向各城都索要一些,这不也可以吗,不用再讲了,明日清晨准时出征,快去打理打理吧。”
梁立盛仍欲挽留,却只能长叹一声目送眼前之人离去,低头盯着地面若有所思。杨暮缓步上前作揖道:“梁叔有烦心之事否?”
梁立盛一惊,抬头见是杨暮开口道:“原来是贤侄啊,许久不见武功已有如此长进,真不愧英雄出少年啊。”
“此言差矣,这些年来也多谢梁叔栽培。”
“好啊好啊,真是个好苗子。对了,我明日又将启程,但总担心泰兴城。这泰兴城乃是京城西南方的一个重要关卡,此番楚王蒋流康在南方起兵,这泰兴城也是必经之路,然这楚军军力分散,难以发动大规模歼灭战,就怕他们绕出包围圈后集结,直逼京师。”
“梁叔多虑了,自上次晋王叛乱后泰兴城开始被朝廷重视,如今守军两千,城墙牢不可摧,何必担心。”
“你不知道啊,楚王虽自身实力远不如之前的晋王,但他集结南蛮十余部族,更还有楚王昔日的残兵败将相助,总兵力约有二十五万人,如今大宋举国也不过五十万将士,更别提还有近一半忙于应对北方游牧名族的侵扰,能对付楚王的不多,匆忙应对更使几万人迷迷糊糊就被打败了。”
“那这次情况岂不比晋王更加严重了吗?”
“确实,所以贤侄啊,我希望你能加入守军,也算是圆了你父亲希望你能参军的夙愿。”
“那就多谢梁叔了,我也正愁没个去处呢。”
“那太好了,明日你带着这封信去找守军都统,最近守军也在招新人,他会给你安排个职务,我会提醒他多照顾一下你,我现在要去趟军营了,先走一步。”梁立盛起身行礼后离去,在跨出大门前,他又回身道:“贤侄啊,小女就劳你多多照看了。”
杨暮愣住了,只是点点头,见此梁立盛宽心一笑,与几名部下赶往军营,只留下杨暮仍在琢磨这一句话的含义。
次日早晨,杨暮按照要求来到了军营报道,由于楚王叛乱,今年守军新招五百人,而今日也正是所有人报道的日子。一条长队排在军营门口,都统和一众百夫长坐在木桌旁,一一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登记名字、分队、发盔甲武器,几百人很快过去了。“今年这批人不行啊,这武师十个都没有,怎么搞的啊。”都统看着名册嘟囔道,“这不就只是白白增加军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