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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手机，掉在了地上。
身体无法支撑，瘫软了下去。
心口传来巨大的疼痛，不能呼吸。
极度的绝望下，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她坐在地上，呆呆望着滑落到不远处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仍然亮着。
但她的眼里却失去了光彩。
好半天，她就只是傻坐着，不哭，也不说话。
兰斯卡和楚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忍的神色。
他们凑过来，想要安慰几句，却被夏洛特拉住了。
夏洛特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人在陷入极端的悲痛时，需要安静，需要靠自己去消化那些情绪，然后一点点走出来，别人的冒然干预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这一刻谁也没出声，静静地守在钟沫身旁。
只要周围有人就可以了。
只要在她肝肠寸断的时刻，别再让她雪上加霜地陷入孤单的处境，就已经是最好的宽慰方式了。
于是就这样，沉默在这个黑暗的地下空间里，延续了很久。
很久，然后钟沫动了。
她缓缓曲起双腿，将脑袋深深埋进双膝。
“呜......骗子......”
夏洛特顿时松了一口气。
情绪能爆发出来就好，最怕的就是一直憋着，那样真的会憋出毛病来。
“骗子......呜呜呜......伊燃......骗子......”
眼泪一旦打开阀门，就再也止不住了。
钟沫抱着双膝，泣不成声。
其他人任由她哭了一会儿，直到抽泣声渐渐有些弱了，秋山悠夜才走过去，蹲在她旁边，搂了搂她的肩膀，然后递给她一张纸巾。
钟沫没有接。
她抬起哭红的眼睛，从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又停留在那部手机上。
“是灾变，杀死了伊燃，对吧......”
“对。”夏洛特说。
“那，灾变，就是我的敌人。”
钟沫咬着牙，冰冷地吐出这句话。
夏洛特走上前，接过秋山悠夜手里的纸巾，像钟沫最初醒来时那样，帮她擦干了泪水。
擦完后，夏洛特捧起钟沫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让你在一个不美好的世界醒来。
“但我答应你，沫儿，我们一定会把它变得美好。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
外面，天已经黑了。
夜晚的第9区阴森寂静，天上的月亮细长、尖利、妖异狰狞，月光下的植物在地上投出扭曲的阴影。
相比白天，这里的夜，让人更加不舒服。
从医院里出来，几人顺着来时的路逆行，要回到那座广场去找直升机。
他们行进的速度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