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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女子突然问。
“我叫张晨生。”
“张晨生……记住了。”
女子说着又四处打量着这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张晨生也不敢问她是谁,从哪里来,就只是站在一边紧张地盯着这女子。
“我走了,谢谢你收留,你呆在这房子里,天亮之前千万别出去,否则会在迷途长路中走失,永远都回不来了。”
女子说着打开门,朝外面看了看,抬腿迈了出去,然后奔跑着消失在昏暗的迷雾中。
张晨生见女子走了,不敢睡,身上开始筛糠一样地抖起来,越想越怕,自己这是在哪,整个山河村哪里去了?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又过了许久,他扒着窗户又向外望了望,依然是犹如傍晚一样昏暗的天色和浓雾,之前从窗户向外望就能看到的村里那一座座房子,此时只有空旷的荒原。
他不敢点灯,怕引来雾中的那只手,那女子走的时候不让他离开这房子,但是也没告诉他要在这房子里待多久。
一无所知,尤其恐惧。
张晨生脱了鞋子上炕,裹着被子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张晨生醒来,一缕阳光从窗子照进来,他连忙跳下炕,扒着窗子向外面看了一眼——前面是一排熟悉的房子,山河村回来了。
他打开门,望着外面的天气,虽然还是有点冷,但是阳光充沛,一时竟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是自己在做梦。但是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这就是半夜那女子敲门的时候他穿起来的啊。
张晨生还是有点不能相信,于是这一天,原本不爱出门的他在村子里走来走去,还去了西南街大巷街那边,直到在街上遇到了不少人才慢慢放下心来。
看来昨晚一定是做梦的,梦里可能睡糊涂了,自己起来把衣服穿上了。
这样想着,张晨生也就慢慢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很快又到了晚上,张晨生吃过晚饭,在街上溜达了几圈,直到走的有些累了,才回到家爬上热乎乎的火炕准备睡觉。
半夜,张晨生正睡得香,“啪啪”的敲门声又起,张晨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心脏不停地跳着。
难道又是做梦?他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疼痛难忍,胳膊上立即红肿了起来。
敲门声更加急促,他想到昨天夜里那只由浓雾中伸出的大手,连忙穿好衣服打开门,昨夜那个白衣女子又站在门外。
“张晨生,快让我进去。”
张晨生往外面看了一眼,还是那种傍晚一样昏暗的天气,以及迷雾,而在那迷雾中,一只紫黑色的大手正缓缓向这边伸了过来。
张晨生连忙闪身到一边,让那女子进来,然后快速关上门拴好,便扒着窗户向外望。
那只大手依然在刚刚女子站立的位置虚抓了几下,又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缩回到雾里去了。
张晨生发现外面还是跟昨天夜里一样,山河村不见了,周围一片空旷,但是今天看地面上,是满地的砂石,像是荒漠地一样。
回头再看女子,依然在屋子里四处查看,张晨生依然是贴着墙壁站在一边,尽量做到不影响女子。
女子找了半天,突然指着墙角的木碗橱,对张晨生说:
“张晨生,你把这个移开。”
“哎!”
张晨生答应了一声,连忙上前搬开碗橱,但是因为慌张,一不小心将碗橱上放着的六只粗陶碗弄掉了,几只陶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张晨生心疼不已,这几只碗年头多了,还是爹妈以前结婚的时候买的,他摆在碗橱上,轻易不舍得用。怪就怪自己太大意,搬的时候怎么不先把碗拿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