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馈赠(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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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您自己可以走回主屋吗?”
  “嗯,当然能……怎么了吗?”
  夜君的双手再次被黑色鳞片覆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罗迪安先生应该已经准备好晚餐了,我还要处理些事,您先到那边等我吧。”
  夜莉迟疑了,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女儿的催促再次传来,显得比之前那次更加急促,她只好撑起拐杖慢慢的离开花园。
  待到母亲走远,夜君重新摆出平时那副无风湖面般的冷静,纵身跃入白色花海,与那名灰色武士开始对峙:“使徒?”
  “你该离开这了。”对方没有肯定少女的猜想,但也算作是默认了。
  “但我根本不认识你,更不可能听信你的话。”
  夜君开始向已经锁定好的目标走去,同时速度也在不断加快。
  “你再做无谓之举,这不会改变结果。”灰色武士反手将短刀收回鞘中,然后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对方的利爪袭来。
  在二者距离还有五米时,夜君如离弦之箭,极速向前突进,直奔敌人心口而去,意在将其一击毙命。
  灰色武士慢慢呼出一口气,右手握住腰间左侧的武士刀,但没有立刻拔出,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什么——等待着少女踏进自己最有把握的范围之内。
  两人的身影经过短暂交错,然后又迅速分离,随后都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了最危险的状态下。夜君稳稳落地,压倒了大片玫瑰,花瓣散落在鳞片周围,黑白混杂在一起,凸显出单调的特点。
  清风再此时又吹过这里,但飘来之物的颜色不是白色,也不是紫色,而是鲜红的血色——零散的染血花瓣。灰色武士将刻有桔梗花纹路的武士刀推回鞘中,转身看向胸口不断滴血的夜君,无情的嘲讽道:“先发制人或是鲁莽致死,取决于战士的实力如何,对于弱者,被斩断才是归宿。”
  一道骇人的伤疤正从夜君的身上显现,从肩膀直到小腹,血液不断的渗出,将她身上的西装慢慢浸透。她想强撑着起身,却又重复了一年前那个雨夜里的惨状,瘫倒在地上、无法起身、意识不断变的模糊、浑身有股撕裂的疼痛拉扯自己,心中情不自禁的祈祷着快点死去。
  “不行,得快点站起来,不然会被那家伙带走……”夜君在昏迷的最后一刻这样想到,她不想离开〔上官府〕,不想离开拥有的一切,现在的她只想活下来。
  而这份对生存的强烈执念,被身处深渊的某人感应到了。
  “吾聆听到了,愚蠢的杂碎!”
  略显沙哑的男声在夜君的耳边响起,这使她重新获得了行动的能力,伤口与鲜血消失,意识也清醒起来。睁眼向前看去,只见一名两米多高,披着黑色羽毛斗篷的男人坐在黑色岩石建成的王座上,一脸兴奋的看着夜君。周围的景象已经不是花园,而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白空间,以高大男人所在王座为分界线,左边的天空是深邃的漆黑,右边则相反,是诡异的惨白,大地由黑白方格组成的岩石地板替换。
  夜君所在的区域,像是打上了聚光灯,仿佛暗示这个空间的中心就是在那里。
  “吾是何人?吾有何目的?这些汝已经问过吾无数遍,但汝永远无法将其记住,这是限制,也是唯一的突破口,”高大的男人从王座上站起,仅用几步来到夜君面前,从斗篷中伸出覆盖鳞片的手臂,带着几分玩味将其提起,“再次自我介绍,吾乃赫默勒兹,自由的寻猎者以及绝望神。”
  少女借着这个机会,终于看清了赫默勒兹的面孔:脸部显出病态,两颗眼球微微突出,嘴唇为黑色,尖耳朵,肤色发灰,杂乱的长发甚至缠住他自己的颈部。夜君脑中一瞬间多出了大段的记忆碎片——关于她遗忘的15次死亡,加上现在,便是第16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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