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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霍娜的回答，白如故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毛。
“主管负罪工作，上级羁押中心随时可以对下级羁押中心的主管开刀。”
白如故的眉头越皱越深，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他之前没有细想过的事情，那就是羁押中心的主管凭什么这么自由，上级羁押中心为什么对下级羁押中心如此放纵？
难道羁押中心的主管都是不可替代的人才，没有这些主管就天下大乱了？
显然不是，以沈志远为例，在沈志远管理羁押中心的时候，羁押中心被经营得跟医院太平间差不多，伤亡数字触目惊心。
或许在主管办公室里栓条狗，出事的时候对霍娜叫两声，最后的结果也不比沈志远处理的差多少。
“羁押中心的主管不是土皇帝......”
虽然待遇很优厚，但被人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与其说是雄踞一方的土皇帝，更像是脖子上套着金绞索的奴隶。
在存在升格武装这种特殊装备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了。
上级羁押中心源源不断地从下级羁押中心获得精粹，然后用这些精粹打造强大的升格武装，轻而易举地跟下级羁押中心之间形成无法逾越的沟壑。
以邢远市羁押中心原来的工作效率计算，沈志远辛辛苦苦一个月也就获得一万一千多点精粹，其中一万精粹要上交给省级羁押中心，自己只能留下一千多点精粹。
一座省级羁押中心通常下辖十座市级羁押中心，那么省级羁押中心一个月的进项就是十万点精粹，是一座市级羁押中心的一百倍！
火药武器对拥有升格武装的人无效，只有升格武装能战胜升格武装。
在一百倍的精粹数量差距下，拥有海量升格武装的省级羁押中心要杀一个市级羁押中心的主管就像碾蚂蚁一样！
“上级羁押中心只要一句话就可以革除下级羁押中心主管的职位，还能根据这名主管过去犯下的罪行，从合法途径起诉他，给他判死刑。”
白如故越想越通透。
“通过这种方法，上级羁押中心把下级羁押中心牢牢地攥在手里，给下级羁押中心的每一名主管都拴上了金绞索。”
此刻的白如故对沈志远的行为又有了一层新的理解，沈志远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他犯下的罪早就是死刑起步了，因为债多不压身，所以更加恣意妄为。
对于沈志远来说，反正多干一件坏事或者少干一件坏事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上面查就死，上面不查就不死。
“在这种情况下，下级羁押中心的主管最要紧的事就是维护好跟上级羁押中心的关系，上级羁押中心因此提高了对散布各地的下级羁押中心的控制力。”
“但是，如果有一名主管可以严格遵守各项规定，让上级羁押中心找不到把柄，这名主管是不是就真正的‘自由’了呢？”
白如故想到这个问题，他抬头对霍娜问道：“有主管可以遵守羁押中心的规定，不负罪上班吗？”
他对此不抱乐观态度。
“目前还没有出现这样的主管。”霍娜露出遗憾的表情，她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所有主管都无法在上级羁押中心给的伤亡指标内进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