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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威斯汽车在街道上疾驰,司机熟练地改变行驶的方向。
阳光慵懒地映射在黑色的车身上,来自暑日的恶意并没有如愿以偿,
危害人们健康的紫外线被50mm厚的特制防弹玻璃层层削弱,高温和噪声也被几乎全面封闭的车身彻底隔绝,就连流入车内的空气也在特殊的过滤器下清除了病菌和灼热,车辆的舒适性在昂贵的金钱支配下几乎达到了巅峰。
为了彻底对抗大自然的恶作剧,人类的智慧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当然,不可能人人都能享受这种价值不菲的智慧结晶,连同神子在内,拥有同型号汽车的人屈指可数。
坐在车后座的夏川涉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深深将它那独特的气味吸进口中,停滞2秒后将白色的烟雾缓缓吐出。
在近乎密闭的环境中,清洁的空气中很快沾染了烟味,久久不能消散。
这种车的使用说明上特意标注了车内禁止吸烟,但能拥有它的车主没有几个会在意这种规定。
“所以,你明白该做什么了吗?”他转向身旁的助手,在那里的是一名神态谦卑的国字脸中年男人。
“明白了部长,我一定会查明给神子殿下提供情报和编纂法案的幕后黑手。”男人从刚才夏川涉对议会内容的讲述中听出了不悦和烦闷,想必议会中神子的新法案给了他不小的困扰。
“只是,我不明白部长为什么不直接限制神子的活动,这样不是更稳妥吗?”
神子的没落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权利从议会开始向各派划分,但从明面上说,神子依然是神滨的最高领导者,只要她愿意,便能假借各种活动之名与民间的某种势力结交,从而形成隐患,这次的新法案应该就是外部人员将诅咒之子的处境告诉了她,从而牵动了她的恻隐之心,才决心颁布新法案改变现状。但以夏川涉的地位与实力,完全可以以安全之名限制她的活动出席与各界人员的接触,从而减少神子与外界的沟通。
车辆缓缓停在斑马线后,红色数字在指示器上跃动。
白色烟雾萦绕在夏川涉的指间,他惬意地躺靠在皮革靠垫上,仰着头再次将香烟的舒畅从口中吐出。
“雨玅,你知道‘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吧?”
“知道。”
“你觉得为什么青蛙在温水中跳不出呢?”
“因为青蛙在舒适的环境中放松了警惕,等到危机来临时已经失去了跳出去的能力。”
“那为什么它在热水中会一跃而出呢?”
“当然是危险触发了求生的本能,等等,您的意思是……。”名为森未雨玅的男人突然发觉了夏川涉话语中的寓意。
夏川涉偏过头,车窗外是一对从商场购物完的母女,提着满载货品的购物袋的母亲不时微笑着微微点头,另一只手紧紧牵着手舞足蹈嘴里不停讲述着什么的五六岁女儿。
十字路口位于一家大型商场前,繁华的地段给它带来了巨大的人流量。
“神子可不是青蛙,恰恰相反,她就像美丽的金丝雀,轻柔的羽毛与优美的身姿使她求得上帝的青睐,得以站立在神滨中倾受万人的敬仰,可被囚困在笼中是她注定的命运,她的歌喉如何动听,那都应该是在欣赏者的耳中才会有价值,而我们要做的,便是安静的做个观众,一味地引导只会败坏歌声,甚至会被她的爪子伤到。”
绿色的信号灯亮起,车子再度行驶。
那副母女的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视野中。
森未雨玅一直没有说话,显然是不理解这段话的意味。
夏川涉的右手举到嘴边,然后落回到扶手上,重复多次。
燃着的灰烬退至白纸末端,随着最后一次举起后再次放下时狠狠撞击圆形玻璃盎的内壁,
“雨玅,我们的方向不是把谁推下深渊,站到山顶,现在的神滨如同悬崖边上的村落,谁跌落谷底都不会改变它的现状,我们要做的不过是让所有人都注视着那棵树上的金丝雀,忘记他们的背后,否则,恐惧将会轻易摧毁这个村落。”
“笼中的歌声是她逃不掉的职责,没有谁能替代,我们不需要去触碰它,毕竟,她的爪子——黑旗,还存在,即使不是致命伤但一定是一道留下刻痕的伤口,我们只需确保她那无可替代的身姿得到所有人的注视足矣。”
森未雨玅的视线终于对上了夏川涉目光中的凌厉与决断。
“而现在她却为每天都会滚落到谷底的石子黯然神伤,甚至想要冲破笼子,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可如果让她看见最近聚起的小石堆怎么办?”最近报告的几起事件在脑海中显露。
“所以才让你去解决田间的乌鸦啊。”夏川涉再次夹住口袋的香烟,思索几秒后终于放手。
“对了,你知道最近上任的医疗部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