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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和安然并排而站,看着那转眼消失的耀眼和遁入空气的烟雾。美妙总是短暂的,安然蹦蹦跳跳,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脸上的喜悦并没消退,转过头,她盯着刘飞阳,微笑几秒后着伸出手,爽朗道“祝你新世纪快乐,心想事成,能找到个你喜欢的女孩也喜欢你的女孩,成家立业,生个大胖子,然后我就是姑姑了”
“祝你新世纪快乐…”刘飞阳把手递过去,心里的潜台词是:我希望你永远都当不了姑姑。
“敷衍…”她松开刘飞阳的手,抬头望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又喃喃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今后要干什么,总不能一辈子在出租屋里吧?”
刘飞阳也学着她的模样,看向空,很认真的思考了下这个问题。
要干什么?
对他来确实是个问号,以前的刘飞阳脸朝黄土背朝,以为沿着父辈的足迹就能安安稳稳的生活一辈子,二孩的一钳子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在来的路上,他想找个饭店刷刷盘子洗洗碗,对付个温饱。
遇到安然,他又学会了往脸上抹大宝。
醒掌下权,醉卧美人膝的豪言壮语,他根本没听过,更别讲出来。
现在的他有两个目标:第一,不辜负在父母坟前的,活出个样来,给自己看!第二,娶安然为妻。
可这些东西到他嘴边,就变成大大咧咧的表达出来“不知道”
“你得知道,人活着得有目标,你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嘛?”她憧憬的望着夜空,嘴里呼出白色气体,借着一两酒劲,把手放到嘴边大声喊道“我要让我妈妈站起来,我还要带她去西藏,因为我爸爸在上,那是距离最近的地方”
“哎呀…”隔壁蹲墙根撒尿的张寡妇叹了口气,站起来提上裤子,顺墙头看一眼,不禁摇摇头“家里有个爷们儿是不一样啊,你妈能不能站起来我不知道,你家的日子怕是要站起来喽”
按理刘飞阳忙碌了一整,昨夜又没休息好,他应该像旁边二孩一样呼呼大睡才是,然而现在的他却失眠了,睁着两个犹如灯泡般的眼睛望着花板,在想西藏是什么地方?他在电视上看过,听那是人一辈子终究要去一次的地方。
那里有千年的神秘古刹,那里有蔚蓝空,那里还有连绵万里的碧波草场。
他在电视上看过一部专题报道,是关于葬的,据是最高规格的葬礼,画面中没有秃鹫啃尸的细节,却拍下来上百只秃鹫聚在一起的壮阔场面,他不关注那秃鹫嘴下的尸体究竟会变成什么样,也没有文人骚客的闲情雅致去感慨人生。
但在电视的最后,那人拿着一把不知名的东西,把脑壳敲碎的画面作死让刘飞阳难忘,还有最后的一句话:人这一辈子,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
刘飞阳翻了个身,趴在炕上,双手放在下巴下面,看着地面。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别人一万句话,他可能不往心里去,安然一句话,他会铭记一生。心里默默计算着这里距离西藏有多远的距离,要怎么才能完成安然的目标。
当然,安然的目标就是他的目标。
旁边的二孩时不时两句梦话,嘴里都是胡言乱语根本听不清什么,现在令刘飞阳发愁的还有二孩的问题,如果按照年纪计算,二孩应该是上学的年纪,他不懂大道理,却明白一句响亮的口号:知识改变命运。
送二孩去学校不现实,这孩子野惯了,到学校也是逃学翘课的主,性格问题,后无法培养。在农村二孩能拎着洋镐跟自己屁股后面种地,赌气生气也是因为这块地太硬,刨不动,再有就是和村里的人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