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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军情绪又开始激动。
“第一天,第二天。。。第六天,我们大使馆的人一直陪着照顾着。。。第七天,老人才说,让我的孩子不要回来了,你们好好照顾他。。第八天来的时候。。。”
胡军嘴唇又开始颤抖,“第八天来的时候。。。。老人自杀了。。。留了字条说是去陪她的丈夫,他们一辈子没有分开过,他丈夫每天都需要她来照顾,他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他。。。”胡军颤抖着嘴唇说出来的。
“。。。。。。”沉默好一会儿,胡军才抑制着自己情绪。
“师父从那天开始又变了一个人,每天像木头一样,眼睛经常直直的不知道盯着什么,有时候嘴里念叨着什么,每天都这样。。。”胡军继续说。
“直到有一天,师母哭着给我们打电话说,军儿呀,你快来吧,看看你师父,他不正常了。你快来吧。”胡军情绪又激动起来。
“我们兄弟几个赶去的时候,师母告诉我们,你师父拿了一箱啤酒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们都凑到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胡军继续说道。
“只听见师父在里面骂人,平时从不说脏话的他,用最脏话在骂人,骂一会儿就扔一个酒瓶子,呯的一声,又是骂人,又呯的一声。。。”胡军说道。
“我们知道他骂的是谁,是另一个混蛋,投靠了敌人的混蛋,不是我们的大师兄。。。刚签好的大师兄的牺牲报告还在师父的桌子上。”胡军颤抖着说话。
“我们在门外等了快两个小时,师父才打开门出来,手臂上都是血,人好像瘦了矮了一圈。师父说发泄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胡军眼泪已经下来了。
“第二天师母又哭着打电话,说你师父走了。。走了。。。走了。。。”胡军已经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把脸扭到了另一边。
“最后给我留的话就是,你们别管我了,你们别放弃。。。”
“。。。。。。。”
“。。。。。。。”
“。。。。。。”十多分钟后,胡军刚恢复了平静。
“我今天跟你们说这些。。。我这伤口。。。它还没好呢。。。还流血呢。。。揭开。。。还流血呢。。。”刚恢复的平静,胡军又把脸扭到另一边,抽搐了起来。
“。。。。。。”
“。。。。。。”
“老林,你过不去,你拿这酒瓶子拍我一下,你拍我一下,我心里这坎就能。。过去。。。”胡军指着红酒瓶子对林自强说。
。。。。。。一阵沉默
“老林。。你。。”老丁看见林自强拿起酒瓶子,但是又看到林自强给胡军倒满了一杯酒,才明白林自强的意思。
“过去了。。。都过去了。”林自强先小声说,然后大声又说了一次“过去了”。
三个人安静了,大家都在恢复情绪,林自强拿出手机播放了自己最喜欢的歌曲《神圣的战争》,音乐在包间里回荡,修复着三个人刚流过血的心。
“老林,我也喜欢这个歌曲,我保存了七个版本的。”胡军已经恢复了状态。
“过去了,过去了,有人要负重前行的。。。不只是牺牲的边防英雄,还有很多人,哪怕是负担不了沉重而牺牲,也!是!英!雄!。”林自强回想着刚才胡军的故事。
“是呀!老林,我不敢,我师父的事在我心里有阴影,我不敢报告,我只能靠我自己。”胡军说着拿出手机,给林自强看一段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