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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噤言，轻柔地拉过破口大骂的余妈妈。
扭头送二姨到门口。
刘洁矮小的身躯还在死死缠斗，目眦欲裂，混浊的眼球向外突出。
“放开我！刘纯，你就看着你女儿这么对我？”
可惜她身高不占优势，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鸡，涨红脸也挣脱不开。
也幸亏余欢一米六八。
舌尖舔向被扇巴掌的口腔，绕一圈后抵住，“二姨，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也觉得我是小辈说话就不对。”
停顿半晌，终究还是开口说道：
“二姨夫和恩汐姐为什么不回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你怨天尤人，只知道抱怨，却从来不想提升自己。”
“你永远想着自己，人活一世，你到底为什么而来？众叛亲离吗？”
“你脾气永远都是暴躁，容不得别人说你一句不对。”
“思维也异于常人，不是说你不好，但你自己过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言尽于此，希望你可以过好自己的生活。”
“再见，二姨。”
没有一刻停歇。
“砰！”
隔离出的两个世界。
刘洁似是永坠黑暗，但她毫不知错，毒蛇一般的眼神似想透过木门缠绕住里面的二人。
拍拍身体沾染的尘土，躬身穿上鞋子。
“我还会再来的，余欢。”
声音自喉腔挤出，牙缝溜出，阴寒到令人体验如坠冰窟的感觉。
矮小的身形缓缓隐去。
门内暖黄色灯光，木质地板倒映两人的影子。
“欢崽，我......”
余妈妈愧疚地去厨房热两个鸡蛋，准备热敷消肿。
“没事的。”
余欢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心力交瘁地回道。
妈妈的迟疑和少作为她看在眼里，理解却也委屈。
刘纯首先作为一个人，而后才是父母兄弟姐妹，而后才是儿子女儿，人心是偏的她也知道。
但是二姨的那副样子，也是她妈妈和姥姥纵容出来的。
但她也是第一次当人，也是受尽娇宠的人。
只是因为二姨是长辈，她便不能还手。
还手也是自己吃亏，受千夫所指，万人所唾。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孝当道，这种思想浸淫几千年，哪会容易改变。
只不过是科技的日益发展，带给人们更加先进的思想。
所以她现在鼓起勇气还口。
思绪万千，趋于平静。
“欢崽，你二姨也不容易，她，唉......”
余妈妈端着被纱布包好的鸡蛋，放在余欢脸上滚。
一来就长吁短叹。
余欢已经做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准备。
不料，她妈妈说：
“下次再遇到她这样就还手，你不好动手，妈来。”
“总是念着她过的不好，念着儿时情谊，情分总不能肆意挥霍吧。”
余欢猛地睁眼起身，她没想到最看重阖家团圆的余妈妈会说出这种话。
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妈，我知道二姨不容易，但是怎么说她也是长辈，这样，不好吧。”
虽然这么说，但其中的欢欣雀跃掩饰不了。
余妈妈点了一下余欢凑近前来的鼻尖，多了宠溺。
“你啊，你才是妈妈最亲近人之一。”
一下又一下打理着女儿的发丝，手心柔顺的触感也让她心底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