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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崽，不早了，起床上班了。”
大清早，余妈妈就开始喊人起床了。
拉开窗帘，刺眼的日光冲破房间滋生的阴暗。
直射在余欢面庞上。
嘤咛一声后，继续翻身沉沉睡去。
樱红的唇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起来了，欢崽。”
余妈妈今天活力满满，是想通事情之后饱含精气神的满足。
是思想的小树在黑色土壤挣脱而出发出的嫩芽。
起的异常早。
“早点去给老板好印象，你看看你，昨天又熬夜了吧。”
“现在的年轻人啊，仗着身体好，使劲作吧。”
轻拍女儿被子，摇晃身体想要她醒来。
“嗯嗯嗯，对对对。”
余欢闷声道，赌气般拉过被子，蒙住头。
感受不到日光后精神又昏昏沉沉。
再次感受到轻柔力道后，眼睛睁不开，迷糊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醒。”
“妈把电瓶车给你留下，你总打车也攒不下什么钱，妈跑着去就行，也不远。”
坐在床边絮絮叨叨的余妈妈在说自己的安排。
自从家里因为儿子的婚礼到处借钱，车子也抵押出去了。
就只剩下这座安身立命的房子。
还得努力还亲戚借的钱。
原本他们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康家庭。
现在，还得她们娘俩挣钱还债，想到这，余妈妈深深叹气。
余欢腾地坐起。
“好了，好了，我起来了，你就把电瓶车骑上呗，我去搭公交去好不？”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余妈妈叹气。
本来年过半百的人了，还在为还债努力。
早已不在年轻的脸颊失去光泽，鱼尾纹、法令纹攀升。
年轻时细腻的双手已然成枯木，青丝变白丝也不是年轻时几根的例外。
发根隐隐有全白的趋势。
“你会搭乘公交？”
余妈妈疑惑不解，她可从没见女儿搭乘公交。
经常不出门的人会这些？
再者，之前不负债时也都是打车出去。
被瞧不起的余欢脾气登时就上来了。
“我怎么不会？不就是看坐几路公交？扫码上车？再说了，我就算不会我也可以导航啊！”
振振有词，激情澎湃的理论知识。
“啊，那你能行吗？”
“妈，你不信我？行，我现在就起来，咱们去公交站台。”
说干就干，余欢掀开被子，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吃饭。
“你看，我导航上都有，走！”
捧着手机，界面上正是导航的路线图，她得意洋洋地挑眉。
“那你知道用什么卡出行吗？”
余妈妈不紧不慢地吃饭。
嗯，这个土豆丝不错，多夹几口。
她已经悟了一个道理：
女人这辈子也不必围着孩子生活，既不讨好还惹人嫌。
耳旁余欢的声音从激昂逐渐减小。
这她还真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吗，我上了车之后慢慢来吗。”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道。
“上班早高峰，人很多的。”
轻飘飘一句话堵死余欢的后续发言。
正好余妈妈吃完，好整以暇的看着余欢。
眼看沉默的余欢，余妈妈宽慰道：
“你就骑电车去上班吧，就这么定了。”
“妈妈也要赚钱去了，你也去吧。”
拉开椅子走了。
余欢只得骑电车去。
虽然她知道余妈妈是嫌打车花钱，但是她也在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