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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纳比又在研读她那本诡异的黑皮书，虽然我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有看过。
“你说，我算好人么？”她突然问到。
“至少不算人。”
“那换种说法，我恶劣吗？”
“您说了算。”
“你如何觉得呢？”
“当然不。你好得不得了，完全是我近年来认识的最不错的好。”
“是么？那好吧。”
“……”
她合上书放在桌子的另一端上，然后向我推过来。在桌边滑行的书碰倒了我的水杯，刚泡好的茶水洒了我一身。
闻着从衣服上传来的茶香，我陷入了沉默。也没心情看书了。
“你觉得我恶劣么？”
“不，一点都不。你依旧是我近年来认识的最好的。”
“是吗？你可以说明一下吗？”
“只是为了让你不觉得我有那么恶劣或者是希望你觉得我很恶劣……或是不想让你瞧不起我，我想说什么？对不起。”
“没关系……你也没有那么恶劣。只是不能正视自己，也不能俯瞰自己，你看不见自己吧？”
“没有的事，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
“你当然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你自己。”
我摆摆手，便将视线移开。
“……”
不管别人爱不爱听就说下去。虽然我不介意她，但那是知道，还是单纯的恶意？
“你最近好像很忙，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忙什么？”
“不，什么都没有。”
“你在说谎。”
“按照你的标准的话，每天都有很多事发生。”
她也沉默了，是在寻找新的询问方式。
“好吧。但提醒你一下，有事情也可以瞒着自己，不要当自己的恶劣了。”
“哦……嗯。”
一点也不奇怪，倒不如说只欠缺一点点。我一直所做的事情，实在是恶劣至极又美好至极。
“顺便一提，那个可以给我吗？”她指着我的口袋，而里面只有我的钱包。我打开来，递到她面前。
“可以，要多少自己拿吧。”她便一把全部拿走了。
“你对我的恶意可真不是只有一点……”
“我还以为你不觉得这是恶意呢。”
“说的没错。然后，你要这些钱做什么？”
“只是我的恶意罢了。”
“好，我支持。”
“最后再说一句。”
“没完了么？”
“最后的一句。”
“不管是不是最后一句我都会听你说的。”
“我爱你。”
“……”
犹豫几秒过后我意识到了，这大概只是异常，或是我曾向她索取过爱欲么？但不管是什么我都没法确认，只能随意了。
“我也爱你。”这句话说的却不随便也不虚假，我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