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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过很多很多声音,最耐人寻味的还是人在情感迸发时的真情流露,每一次触动都能写成一句名言,很多次触动就是一本精彩的书,它像一粒沙,河床上的沙,绵软且清澈、沙漠中的沙,炙热且闪烁、深山中的沙,坚韧且平淡......
也像一片叶,白杨的叶,挺拔且舒展、银杏的叶,飘扬且美丽、松柏的叶,隐忍且坚毅......更像一只鸟,小小的麻雀、远行的鸿雁、威武的雄鹰......
我的故事平淡如水,但我却希望他能却源远流长,耐人寻味。
我的家乡叫承德,往前到几十年也叫热河,听老人说是蒙古语的命名,称为“哈伦告鲁”,上中游是热热的温泉,到了冬天热气凝结成雾,看上去就像热气一样,就被称为热河。家乡的四处环山,顺着河道而上,窄小的平地坐落着一个个不大的村庄,有些零零散散,有些相聚而落,如果是视野宽阔的平地,那就是县城的所在,所以平地在山区中是奢侈且稀有的。
此刻正是三伏天的开始,炎炎夏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土腥味,仔细呼吸,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花草香和树木香,这种味道深深的流淌在我的血液中,胜过最明贵香水,在这繁华的都市下,我时常留念。声音更是嘈杂,却永远那么悦耳,十几种鸟叫声掺杂在一起,即使能看到一些长相艳丽的鸟,我从来也叫不上名字,各样的小虫子趴在草间或树上,放声乱叫,可能是宣誓主权,也可能是歌唱生命的火热,这就是一场奇妙的演唱会,节奏或许有些变化,却从不停止。
一条曲折蜿蜒的路上,左边是直立光滑的山崖,鬼斧神工,仿佛是大刀切开一般,上边清晰可见一片片绿油油的苔藓,一辆驴车慢悠悠的向前走着,大铁车一看已经有年头了,除了经常拉货的车内磨的发亮,车身全部被黑黄色的铁锈覆盖,各处链接口都有裂痕,简单用粗铁丁和钢丝固定。
黄土路上,凹凸不平,黄尘四起,大大小小的石头随处可见,坚硬的车轮,哐当当,哐当当,那声音就像放鞭炮一样。
车子虽然显得沉重,前边的半大小毛驴倒是丝毫感觉不到沉重,昂首阔步,稳中有力,仿佛这大铁车就长在身上一般。
“张婶,你这是去老窑村干啥子去?”
赶车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穿着灰黑色的背心和泛黄的短裤,一头板寸,皮肤被晒得发黑,但却是很细嫩,屁股侧坐在毛驴车,手中握着赶车鞭,那样子显然是轻驾就熟,他一边赶车,一边侧脸朝车里的胖女人问道。
“去老门窑给老张家的翠红介绍对象。”
说话的胖女人名叫张贵花,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的媒婆,脸型方正,涂着刷白的粉底,嘴唇很厚实,眼眉粗壮的就像个大老爷们,长发盘在头上,猛然一眼看上去,竟然还有几分凶相。媒婆在偏僻的农村是个好生计,一双巧嘴,乌鸦变凤凰,煤球成黄金,人前人后有一些地位,促成一对,双方都能收到好处,这位张媒婆的日子,可是比大部分人过得都舒坦。
小伙子一听给翠红介绍对象,之前本来轻松神情瞬间紧张了起来,眼神闪烁出一丝惊讶,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低下了头。
“小庄子,好好干,过几年到了成家的年纪,张婶给你介绍个漂亮媳妇。”
小庄子黝黑的小脸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听张媒婆的话。
驴车在一个破烂的石桥下停住,石桥一看就年头不短了,左右两边立着的水泥柱子也是七扭八歪,桥下一滩死水上边飘着绿油油的藻子,两边是人们扔的破破烂烂的垃圾,里边一片死寂,从桥上走过,甚至能闻到丝丝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