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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人性,最禁不住考验的东西,有些人只认为自己付出的够多了,便想尽办法放下包袱,却已经完全忘了,人之所以称为人,是因为其承下了生命的重量,反之,便不配为人。
......
“这头发怎么长这么长了,早就该理一理了”柱子坐在椅子上,脖子上套着毛巾,李兰手里拿着大剪刀和梳子,不太熟练且小心翼翼的动着手,从小到大,都是李兰给他剪头,虽然有时候会剪的一块长,一块短,但是柱子从来不抱怨,他最享受妈妈给他剪头的时候,让他感觉到安逸、舒服和幸福。
“这回可得好好剪哦,咱家柱子可是要去相亲的。”
一听到相亲,柱子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短头发确实精神不少,还有他最向往的一身衣服,有些泛黄的白衬衣,黝黑的西服裤子,一双全新的千层底布鞋,人靠衣裳马靠鞍,每个人都有一颗爱美之心。
看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甚至有些陌生,有些恍惚,这次相亲,他背弃了自己的本心,生活却有无奈,但总要做出选择,母亲这么多年确实不容易,也该他承担接下来的重担。
张王村是大村,共有两百多户人家,李兰他们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路才到,看到了老早就等在这的张媒婆。
果然像张媒婆说的那般,高大黝黑的大铁门,左右两边是火红的两幅对联,门上贴着两个非常神气的大门神,院子更是非常敞亮,左边一排牲畜棚子,养着牛和驴,院中一辆大拖拉机格外显眼,右边还有两间屯草的土房,大瓦房更不用说,房檐顶翘,外墙镶着洁白的瓷砖,一眼就知道是有钱人家。
“娟子,相亲的来了。”张媒婆站在院子里,朝屋里喊道。
听到声音,屋中不紧不慢出来一个女人,正是小红的嫂子娟子,穿着红色的上衣,头发披散,烫了很大的卷,脸倒是不胖,嘴角一个明显的黑痣,牙齿略微突出,抹着十分鲜艳的红嘴唇,说道:“表姐呀,你带着人去老房子那看吧,看完通知我一声,我这着急打麻将去呢。”
李兰和柱子不禁有些诧异,他们这是来相亲的,当嫂子的确是这个态度,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村后不远处的一个老土房,屋顶还是用稻草铺的,屋里是一个简单的灶台,已经快塌陷,灶台的上方是一个不高的土炕,但是最显眼的还是那口红木棺材,一般无儿无女的老人,上了年岁,怕是死后无处安葬,会用生前的积蓄给自己准备一口棺材,但是翠红妈妈还有一个那么有钱的儿子,竟然也准备了棺材,一想也清楚是怎样一种境地。
屋中的土炕,上边架着两块大门板,门板中间被掏出一个大洞,洞下放着一个裂开的大盆,用来接屎尿,翠红的妈妈就那么躺在门板上,她非常消瘦,眼睛凹陷,俨然就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那样子看上去竟然有些恐怖。
翠红的妈妈骨质增生异常严重,早就已经处于瘫痪状态,完全下不了地,而且常年在木板上不动,肌肉萎缩,身下已经生出黑疮,那样子非常凄惨。小红就坐在旁边,长得是很胖,梳着两个大辫子,身穿一件淡红色花外衣,显然是母亲知道今天相亲,特意打扮了一下,她不说话,就在那嘻嘻的笑。
相比那光鲜亮丽的红砖大瓦房,眼前这个破旧的老草屋,显得格外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