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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如喷泉一般绽放，盛奕凌的眼前再无红色以外的东西。
一簇血液点在盛奕凌的额头上，他愣在了原地，眼前的空间泛起圆形的涟漪，一只手凭空出现提剑从后往前捅穿了眼前的老人。
盛奕凌整个人仿佛被这一簇鲜血砸碎了，呆立在原地不动。
那只手一边簌簌发抖一边把长剑抽出来，看上去持剑的人也并不适应这种手段。
夏致从血迹斑斑的手指上看见了一枚沾了血的金色戒指，门口被打趴的胖子和凰山的空间迷宫同时在他的脑中浮现。
眼看那只手已经完全缩回到空间涟漪里去了，夏致喊着提醒盛奕凌，“是那个胖子！”同时转身准备追出去。
在夏致刚转过身去时，突然有一股强风携着万雷的呼啸声从他的耳边掠过，劲风吹得房间里的铁货架吱呀作响地摇动。货架上的安瓿瓶纷纷掉下来，玻璃碎片和透明液体哗啦啦撒了一地。
盛奕凌还保持着投枪的动作没动，或者他只是不想再看身后的惨状。
恩利尔还在飞，它或许能击中凶手，或许不能，但血淋淋的事实已经改变不了。
“那就‘静滞’。”薇拉不知何时已经处于房间内，随着她的话语，老人周身泛起冰蓝色光芒，一个半圆形透明结界将她笼罩起来，刹那间鲜血停在半空，时间的流逝在其中似乎失去了作用。
“这样可以多撑一会。”薇拉看着盛奕凌的眼睛说:“话说在前头，虽然概率不是百分百，但你外婆还有救。”
盛奕凌重重地跪在地上不假思索回答道:“加入瓦尔哈拉，去杀伯纳尔，我什么都干！”
薇拉听闻此言，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形似传呼机的小装置丢给爱尔温，“那么我得带着老人家回瓦尔哈拉一趟，你们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用它好了。”
话音刚落薇拉头顶上的空间出现了类似的涟漪，与刚才不同的是涟漪中涌出夜空的深邃与星辰的轨迹，薇拉最后看了一眼双手扣地的盛奕凌，随后带着他的外婆消失在众人眼中。
爱尔温收好传呼机，从地上捡了个虽有裂痕但还算完整的安瓿瓶仔细观察。
夏致把奕凌扶起来，他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从前他去找奕凌家里找玩儿的时候他的外婆有时候会塞给自己几颗话梅糖，而现在这位慈祥的老人生死未卜。
一种违和感在夏致心中出现，我……我确实有感到悲伤，但是总感觉不对，有什么其他应该出现的情绪没有出现，到底是什么情绪？为什么？
“果然是黑天，而且是魂种黑天。”爱尔温对手中的安瓿瓶里究竟装了什么得出了结论。
“那是什么？”夏致从违和感中暂时脱离。
“伯纳尔教过你灵视吗？”爱尔温问盛奕凌，后者摇头。
于是爱尔温抬手甩出两滴血，分别滴在两人的额头上，他们感觉到冰凉的血液自动流动成一种复杂的图案。
盛奕凌在脑中细细拆解图案由哪些符文组成，而夏致只感觉额头凉凉的很舒服。
再睁开眼时两人都怔住了，明明依旧是以眼睛看外界，但感受完全不同，像是再以上帝视角观察周围的空间，脑内呈现出无比清晰的图景。
但真正震慑住两人的是房间内的真实景象，地上的每一滴液体中都有浓浓的黑气蒸腾而出，简直像有数不清的冤魂被塞进了满货架的安瓿瓶里一样，看了一会就感觉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