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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镜中是一副还算有书卷气的面庞。
犹记得当初去面试表演社时,虽然自己借着曾经中二时期的余韵一通激情表演以为至少够到了门槛,但到最后其实是因为这张脸得到的门票,当时表演社老师说自己这张脸“看上去安静”。
虽然说不知道安静和表演有什么关系,而且要说安静,就连夏致自己都不觉得这个词会和自己有联系,就算他真这么觉得,奕凌和老王也不会同意。
原本因为经常在室外活动而晒得比小麦色还深一点的皮肤现在隐隐透出一股病态的白,并且还在加深。
黑发黑眼,这个地区最常见的发色和瞳色,而如今镜中的黑色瞳孔更像是一个半透明的茧,内里的猩红色止不住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仿佛随时会孵化出什么磨牙吮血的恶鬼。
夏致听说那天他踩中魔法阵疼晕过去后浑身出血,如果不是爱尔温的转化仪式现在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影子里那柄圣遗物不再捅一次自己来治疗。
而现在头发内侧洗不掉的几抹血红色痕迹也许是那天留下的遗留,往好处想,也许能当做免费且永久的挑染?
夏致把手捂在左胸口,心脏仍然有力地跳动,皮肤也依旧温暖,好像一切如旧,但这只是表明离他完全转变成血族还有一段时间。
夏致对血族其实没什么意见,毕竟他真正接触过的血族也只有爱尔温,他对爱尔温无论如何也说不上讨厌,而且转化仪式切实地救了他的命。
但说到底从人类变成魔族——尽管他知道魔族实际上只是灵质与一般人相异的人类,这种过程还是让他感到不安。
就好像站在一艘注定会沉没且没有救生艇的巨轮上,能做的只有默默往高处走,但海水终有一刻会攀上你的脚背,一种缄默的粘稠空气在心中弥漫,想吐又吐不出来。
“夏致我跟你说我发现豆浆的新搭配了喔!”爱尔温一边往装满冰豆浆的红茶杯里滴了几滴血一边走进夏致所在的妈妈的卧室,然后看到他对着衣柜门镜发呆。
爱尔温顿了顿,突然把冰凉的红茶杯贴到夏致的后脖子上。
“嘶——”夏致一个激灵转过身,还没看清情况就感觉一个硬质的冰冷物品怼进了自己嘴里,然后是不明的液体倾倒而下。
“唔……”夏致被迫喝完一整杯爱尔温特制冰豆浆,他弯腰捂着嘴说:“你刚才磕我牙了!”
“抱歉抱歉。”爱尔温把有裂纹的茶杯放回影中,拿出少了一点血的血袋放进嘴里,“那豆浆好喝吗?”
“感觉好像有点甜。”夏致咂摸着嘴回复,“今天怎么说?”
“等人。”
“等人?你已经设下陷阱可以等伯纳尔自己跳进去了?这么快!”夏致惊愕。
“不是伯纳尔。”爱尔温摇头,“昨天薇拉她回去了,那么她肯定会去找人填自己的空,特别行动队里正好还剩一人可以调动,或者说他本就该出现在这个任务里。”
“你们是说好了在我家集合?他知道这儿的地址吗?”
“没。”爱尔温皱起了眉头,“他一直没回我的通知。”
………………
克鲁泽任由谢菲尔德搀扶着往前走,摇摇摆摆,看起来像他真喝醉了一样。
等完全走出众人的视线,太阳也差不多快要升起来了,谢菲尔德把克鲁泽的胳膊从背上放下,“我是负责这座城市的检查官谢菲尔德·伦迪安,您是瓦尔哈拉派来的吧?怎么弄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