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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芳霏打来电话。上次天台见面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
她说:‘‘争春,最近还好吗?我这边这几天一直忙,也没给你打电话。’’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慵懒,应该是正躺在床上休息。
我说:‘‘我这边工作上碰到一点烦心事,不过已经被大喜解决了。’’在芳霏的追问下,我把陈华到电台上班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她的说话音量略有提高:‘‘陈华,这个坏蛋,牙眦必报。你也沉得住气,一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我淡然一笑:‘都是小事。已经雨过天晴。’’
芳霏叹气道:‘‘不过,陈华也是挺可怜的。总是搬起石头,反倒砸了自己的脚。希望她能阳光起来吧!’’
我点头道:‘‘是呀。你那边最近怎么样?’’
她有些怏怏不说:‘‘工作上也是遇到了一些挫折。本来公司派我参加一个电视台的歌唱比赛类节目。
结果,过了两天,公司又通知我,我的名额被其他公司的练习生顶替了。并且,公司毫不隐晦地告诉我,人家有后台。’’
我愤愤不平地说:‘‘怎么参加个比赛?也需要后台呀?这也太不公平了。’’
她叹气道:‘‘是呀。以前觉得只要自己有能力,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会有好的发展。现在渐渐发现,现实仿佛并不是如此。’’
我有些心疼芳霏,安慰道:‘‘不要难过,要相信奇迹。灰姑娘总会有闪亮全场的一天。要是实在太累了,就同他们解约。咱们的乐队现在正在写歌,找录音棚,准备在网上发布我们的歌曲。’’
她说:‘‘现在的我没有退路。我也想过节约,了解后才知道,那需要支付很大一笔违约费。’’
我片刻沉默。心里不自觉地责备起自己。现在的我,没钱没权没人脉,仿佛什么也帮不了她。
善解人意的芳霏也许猜到了我片刻沉默的原因。她笑道:‘‘争春呀,不要担心。在这个职场,我们都是刚刚起步。遇到挫折都是正常的过程。我相信,保持乐观,继续努力,属于我们的春天一定会来得。’’
我佯作开心道:‘‘哈哈,是呀。一切都是刚开始,一切都还有希望。我们一起加油!’’
我一夜未眠。未来该何去何从?我始终没有一个答案。我们这些没有强大人脉的年轻人,除了一步一步在人生路上踏踏实实地走下去,其他的只能相信汗水和奇迹。青春有梦,却终要面对现实。
周六早晨,我给强子打去电话,仍然没有打通。强子仿佛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就渺无音讯。我给她发去短信:‘‘强子,你丫死哪里去了?想和我们断交就直说。别给小爷玩突然失踪这一套!我最讨厌这个!’’
强子仍然毫无音讯。强子并不是喜欢玩失踪的人,他到底怎么了?我无从打听,也无法查找他的踪影。我们常会觉得非常了解自己的好朋友,但冷静想来,我们能够同她联系的只有电话和网络。关于他的家庭住址和他的家人、朋友地联系方式我们都并不知晓。我们常会觉得,通讯技术高度发展的当下,我们同朋友的沟通可以更为深入。但真的如此吗?有时候,我们同朋友通上一个小时的电话,回头才发现,内容还不及过去一风手写书信更为深刻。而且,至少在那信封上会端端正正地附上对方的详细地址。
夜幕降临,闷热了一天的成都,终于有了些许凉爽。我和大喜、冬子在小院里摆起龙门阵。中途手机铃声响起,是房东打来的电话。
她说:‘‘实在不好意思,你们住的那套平房最多只能住一个月了。这边的平房,两个月后要全部拆迁。’’
我把这个消息转告大喜冬子。冬子不乏深情对环顾春潮居的这套平房和整个小院,叹息道:‘‘还真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这里承载着我们太多的回忆。’’
大喜说:‘‘是呀!酸甜苦辣,各种记忆。’’
我说:‘‘听说,我们学校也正在新区建设新校区。建好后,整个学校就搬过去了。’’
冬子说:‘‘那这里以后可真是一点熟悉的影子也没有了。这个城市变化好快。’’
我不禁在心里感叹:我们以为自己活在当下,城市化的进程却早已把我们甩在过去。几年后,我们也许还会为保存在记忆中的城市某个角落念念不忘的时候,那个角落却早已消失在城市化进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