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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哥哥的锻炼期差了两个月,最后,还是推荐了我的老师胡小婷,她以开明绅士的家庭身份被公社保送上了大学,那时候叫工农兵大学生,虽然是这种性质的学校,农村子弟也只有这一个渠道可以出去了。再一个就是当兵,当了兵最终还还是要转业回乡务农,我父亲的意思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情要说张大伯也没有错,人家胡小婷的条件好些,哥哥差两个月锻炼期不够,当然要推荐胡小婷了。父亲因为这件事很是生气,他说他已经和公社的某个人说好了,只要村里推荐过去,他负责那里的工作。为了这件事,有一次父亲和他的一个把兄弟张士冲喝酒抬杠,埋怨“二哥”即张士冲他胞兄士公压着哥哥的推荐表不上递,为这件事俩人争执起来。
士冲叔说:“哥,你说这话我不信,我不信咱二哥会压着孩子的表不往上递,自家的孩子不推荐,他能推荐人家的人?”
父亲也很生气,这件事他倒成了说瞎话的人,父亲的脾气也不将就,当时俩人红头胀脸的开始抬杠。父亲说:“我从来不会说瞎话。咱二哥说锻炼期不够,就差两个月,差两个月就差两个月呗,他只要推荐上去,他就不用管了,公社咱都说好了。结果,他最后连个信儿也不给,就把别人推荐了。你要不信,咱俩可以去问问。”
士冲叔也是个火爆脾气,当时就站起来说:“走吧,去问问,只要是他压着,你看我不拉他的倒!”士冲叔是开封某个厂的业务员,他俩关系很好的。
于是,这哥俩就去了他“二哥”家问究竟。见到了人以后,士冲叔没让我父亲说话,单刀直入,问道:
“二哥,那小广夫的事儿,是不是你压着没往上递呀?”
士公大伯想解释,就嗫嚅着说:“你看他是这,你看这个事儿不是,他不是锻炼期不够么,我就没有往上递。我想着这都是死杠杠儿,就是递上去也不一定中,还有公社........”
这件事情算是弄明白了,张士冲叔没等他二哥说完就开始发火了:“二哥,你弄咧这是个球!孩子的事是一辈子的大事,你为啥不往上递呀?公社批不批你就不用管了,你弄这事儿就是个不对。广夫的表你要是递上去了,他将来有了出息,他还会忘了你?走,咱不理他。”
父亲和士冲叔发了一通牢骚,带着几分酒气,又回到我家喝酒去了。后来,我多次听母亲说,士公大伯家也有孩子,只是没有考上高中,不具备推荐资格,可能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这都是后来猜想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能说还是条件不够,锻炼期少了两个月。
这一场风波过去以后,我哥哥仍然在大队卫生所当司药,平时在那里住着,防盗,很少回到我们家那几间阶梯小屋里住。哥哥平时喜欢读书,最喜欢的书就是我们的武术老师给的那本《孙子兵法》,不但看,还用小楷毛笔照着临摹。还读了不少医药方面的书,例如中药书,都是张先儿教的,什么中药十八反,什么阴阳两虚,什么张仲景张思邈的,我是没有涉猎过这些书籍。还有一些文学方面的书籍,我哥从来就不曾稍有懈怠。这也是他的习惯,到现在仍然坚持着。这得益于我父亲的教诲,也受他爱看书的影响,我只要没事儿的时候,就不会瞪着眼睛看蚂蚁上树,我觉得那才是浪费自己的生命。我父亲还是抱着让哥哥上大学的希望等待着,他想着,以后这种机会肯定还会有的,今年的锻炼期不够,明年就够了,只要有指标,哥哥就有希望。这也是父亲这一生中的追求,他总想着,孩子们都要努力上进,等待机会的到来,你不努力,学习不够优秀,就是有了机会,让你笔试一回,成绩不行,你也是瞪着两眼看着别人上去,什么样的好事都轮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