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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也有不少人参加高考,不像现在全员参加,有的学生不是冲着高考去上高中的,家里对自家的学生考大学的期望值不高,对于高考,脑子里还没有多少概念,也不知道这条路到底有多难,总觉得高考就是那种躲避劳动的人才干的,反正家长是没有这方面的愿望,总想着,混个高中毕业,回家找个对象,或者是当个中国人民解放军,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这就足够好了。至于上大学上中专,上与不上又能怎样呢?概念比较模糊,要不就是范进中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也难怪,我们的父辈多数都不识字,文盲充斥全村,有几个能有如此高远的眼光呢?
我这是复读,压力很大,整天就像个傻子一样,奔波在东滩与八中之间。其他同学都好像没事人一样,按部就班,吃饱了就跑到外面从事各种活动,有打篮球的,有打乒乓球的,有谈恋爱的,有回家相亲的,有准备当兵的,就是准备参加高考的不多。我们班就我们三个的愿望最强烈,他俩本来就是学习好的,老师也对他们给予厚望。这个时期,我心目中的女神校同学,早已回家寻婆家去了,她就属于那种没有过高欲望的农村女孩,我相信,就凭她的漂亮贤淑,稳重大方,她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婆家。我也就是那几天多看了她一眼,其他时间里,谁还有这种心思啊。我的粉丝韩同学,她就住在学校门口,毕业以后,她似乎对我这个营养不良的考生存有恋情,她有几次都试图想和我攀谈,我都及时避开了。我看着她踽踽的背影,顿生怜悯之情。但是,我不能,我强迫自己扼杀初恋,真有“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英雄气概。对我来说,高考压倒一切,考上大学是我唯一的出路。对于当兵,奶奶是不同意的,她说,好男不当兵。老师也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就是这样的理念催着我们前行,那种家国情怀,似乎不敢多想。考上清华北大,只是回家的时候,那些看笑话的人才说的。我是没有那种奢望,我们都知道那门槛的高度。
回到我的柴门里,我有时候累了也到门口朝着南边遥望,我是想看看我的孙同学是不是也朝我这里遥望。结果是一次比一次让我失望,她至始至终没有出现过。我想,她已经出嫁了吧?她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她一定嫁到开封那厢去了,成了开封郊区的人。离开封城比我们近多了。当时,谁能嫁到开封,就相当于走进了皇城,门口就有一个姑娘,嫁给了开封一个患有癫痫病的小男人,她好像非常自信又骄傲。后来的生活给了她无情的回击,她的容颜也随着岁月的流失,随着柴米油盐交响曲的变奏,慢慢变得暗淡起来。听母亲说,她不幸福,家里吃面有时候还回娘家取。不管怎么说,她成了开封人。但愿我的孙姐姐嫁到一个好人家,不再受那柴米油盐之苦。
这个时期,我的小伙伴们,有的已经结婚,有的已经有了孩子。小要因为婚姻不透,还在黑暗中求索,据说,目前已经锁定了目标,下一步就要发起冲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