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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个歉吧。
“那个,何忆,”她快步跟上何忆,“我——”
“野生动物接近。短吻鳄。”
“——在哪!?”
已经错过了防备的时机。下一秒,沼泽怪物的血盆大口从泥底钻出,两排尖牙眼看着钳在了陈悠然纤细的手臂上。
只消一瞬,那足以粉碎钢铁的咬合力,会让陈悠然失去手臂、堕向死亡。在这场战斗中遭遇这样的结果,被抛弃是必然的结果。特别是倒霉的她正处于,唯一的队友是“只会做必要之事的信者”的情况下。
然后就是孤独地等待那死亡造访前的最后几秒种,看看是被泥潭吞噬,还是被怪物吞噬,亦或是被疼痛和血液所吞噬——总之在这一刻,陈悠然已经绝望了。甚至还没有遭遇真正的敌人、这种事、不要、千万不要、救救——
“哗啦”一声,就像有炸药从水底爆发,泥潭中掀起了一阵浪潮,飞溅的烂泥掩盖了陈悠然的视野。
“继续前进。”
“——”她低头,看清了眼前血腥的场景。
短吻鳄的嘴角成为了某把小刀的切入口,沿着此处向下直至尾部,整张躯体对称地撕裂开来。如碎纸一般,短吻鳄的其中一半飞到了远处,和亮晶晶的血花一同从空中落下,被泥潭倏地一下吞没。
钢铁般稳重的手,拉住了即将摔入泥潭中的她。
烂泥沿着护目镜片缓缓滑下,揭露出男人高大坚毅的神秘身影,正在沉默中静待她的回答。
“谢、谢谢何老师。”
“把工具交给我,然后折返。”
这话让陈悠然又想起那句“他现在只会做必要的事情”,感激当中突然升起一种怨恨。因为这救援之手,只是做了“必要的事情”。
团队里经常有人讲,我们最终要反抗的是那彻底将人异化,把人当作物品的资本主义。可是这一刻,陈悠然却体会到了,被人当作一个物品、工具的感觉——刚从生死关头的惊恐中脱离,就被推着继续前进的冷酷。
“容我拒绝。”陈悠然一只手按住背上的工具箱,像是在保护它不被人夺走,“您的战斗衣装是针对战斗需要特化的,不能承担过多的累赘。”
何忆却好像没听懂,伸出的手也没有动作。
等待三秒钟后,男人不再寻求交涉。
“放、放开我!”
他用一只手将陈悠然提到空中,迅速地把两人衣装上的束带缠好,就这样把陈悠然绑在了自己的背上。
周围突然开始发生轻微的震动,又有危险?不,是男人准备弹跳前,小腿蓄力时带动着整张像弹力网面一样的泥面一起律动。
刹那间,泥面像鲜花般升起绽开,两个人影像被花瓣禁锢已久的蜜蜂一样,逃也似地从中窜出。空气被速度撕裂,摩擦出足以麻痹全身感官的嗡响。
停下来!陈悠然很想说话,极高移速产生的风压却使她不敢放开咬紧的牙关。
原来,她一直在拖何忆后腿。何忆如果不是顾及她,早已如此行动。陈悠然的怨恨中又滋生了屈辱和不甘。
枯木之间,穿梭着几束火舌。由于刚才斩杀鳄鱼的动作,敌人已经发现了他们,正在朝这边倾泻精准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