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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那人一改威严，脸上带有一丝苦笑。
“好久不见啊，小丫头，你个子还没长啊。”
“别说这个了，先说你们现在的情况吧。”
“自从我们那次罢了工，全国各地的金属工人都试图组织起来联系我们，我们之前成立的金属俱乐部反而成了一个宗教化的东西，那次罢工，我们杀了人，准确说是我用之前缴获的枪一枪毙了那个狗娘养的，但杀了人，从那里撤离，才感觉一时冲动坏了事，我原本是想带着这些兄弟们讨个公道，讨个活路，可是，这一冲动，彻底毁了兄弟们的前程。我们那次闹得过了头，现在甚至有外国的金属工人也要加入进来，局势有些控制不住了。”
“首先，人不是你杀的吧，希望你不要对我隐瞒什么。”
清潭直勾勾的盯着这个人的眼睛，他被盯得心理有些发毛，这个眼神他见过，在他当兵的时候，那是几年前，他带领的小队和清潭合作过，那是一次抵御海人的突然袭击的行动，在于海人的那次战斗中，她也是这个眼神。
“确实不是我，是几个暴脾气的兄弟，我把他们都叫停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我当着众人的面补了一枪。”
“其次，海人有和你们接触吗？”
“没有，别的地方的金属工人我不清楚，我是不可能做对不起国家的事的，我是一个军人，这种事有违我的原则，我痛恨那些只会不明原因就打压我们，断我们活路的人，但我永远相信国家。”
“这一点我相信你们，但是你们杀了人，不仅杀了人，你还有枪，你退伍了，却没上交你缴获的枪，你们还组成了这样的团体，你们引起的可以说是半球范围内的影响。”
“你们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
“杀一儆百，这是上面给的方案，但是将你们全部抓捕恐有暴政之嫌，所以，我这边能想出的方案是，将所有罪行推到你一人身上，我联系上面，争取消掉其他人的案底。这样，他们至少还能继续在外面生活下去，否则，犯罪案底以及金属工人的身份会彻底封死他们的未来。”
那个人点了根烟，靠墙蹲下，抵着头思考着。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可能不行，我是一个军人，我不想以这样的面貌面对法庭的审判，至少活着不想，并且，我文化程度不高，经不起他们专业的审问，会惹出麻烦的。”
清潭点点头：“那你有什么打算？”
“报警，然后我当着警察的面袭击你，你杀了我，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应该能做得到。”
“不，不行！”
清潭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
“我听说过你们，当一个人被认定为海人时，他被任何人杀死，杀人者都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杀人，持枪，还袭击你，这些够了吧。”
“你……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这些人有几个是和我一块退伍的，他们应该能理解我，也会理解你，这涉及一个军人的事情，对了，能托付你一件事吗？”
清潭情绪有些低落了。
“你说吧。”
“你还记得我叫陈光祖吧，我有个弟弟叫陈光军，念过大学，想当兵，工地不是他该待的地方，我当年参军时学历要求不高，我这出来之后只能凭着力气和金属上的能力混口饭吃，这里的兄弟都是这样，但我弟弟不一样，他上过大学，身体也好，能当一个比我好的兵，求你让他和我划清关系，我不想让他受到影响。”
清潭微微仰起头，目光汇聚在满是灰尘和刮痕的墙壁上。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