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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尘中火,雪中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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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宙律00017帧,轮序4844864264族,宇律00003座】
  她轻轻地抚摸着小马柔顺的鬓毛,这匹通身雪白的小马偏偏拥有着一条漆黑突兀的尾巴。它把长长的嘴吻埋在她的手心中,大快朵颐,乌黑的尾巴轻快地左右摆动。
  她被它享用美食的享受劲儿逗乐了,便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它的脖子,纯白得没有一丝杂质。乌黑的尾巴就这样在雪白的背后飘摆。
  “小马驹,”她盯着它的眼睛。后者也用那双乌黑得发亮的眼睛回应着她。
  “你还没有名字呢。”她轻抚着小马驹背后柔顺的毛发。不知道它有没有听懂,但是只用头轻轻蹭了过来。
  她回头环顾,这宽大的马厩里,小马驹和她是唯一的小生灵了。马厩修得高大,精致的石砖地板,宽敞的一排排隔间,水槽兀自流动的响声往返回荡,若屏息聆听,竟成了唯一的声音。
  那些高大英俊的白马、乌黑铮亮的黑马,还有它们的孩子们早不住这里了。马厩高大得有些空旷,宏伟得……
  有些寂寞了。
  她仍轻轻拍打着小马驹雪白的后颈,她感觉有些什么别的的东西也渐渐开始变得空旷起来了。像是一片无人的雪地,雪地漫无边际,洁白,高贵,无限,而刺眼,雪中的最后一缕黑烟在无人能听能懂的歌声中,渐次消散。
  “雪中……烟。”她喃喃着。也不知道小马驹能不能听得懂,它只知道在饱餐一顿之后,它要去美美地享用享用那清凉甜美的水了;马厩里没有其它的伙伴,水槽的小溪只为它一匹马流淌,小溪的水日复一日地流淌而过,从未中断过。虽然它隐约记得在那之后自己的小主人又要藏起来——或者说,是它不愿意承认的离开——但是,以一匹小马的记忆,它现在还能管多少呢。喝就完事儿了。
  “以后,我就叫你‘雪中烟’啦。好不好?”她拍打着小马驹的鬓毛,轻声道。后者那唯一乌黑的尾巴左右摆动,当做回应。自此,空旷声与溪流作伴,搅拌着雪中唯一的烟尘。
  与灰。
  那是她的名字。或者说,那是她认为的她的名字。
  灰轻轻地起身,溪流默默送客。什么高大的马厩,那本就只是一个梦,一个人们避之如讳的梦。
  那不过是小溪边一间废旧的仓库而已。
  仓库的玻璃早已被打碎,四面木墙残缺不全,它们的缝隙与破窗的空洞相连接,贯穿室内外的空间,封闭的仓库俨然化为半开放的世界;杂乱无章堆放的陈旧木具,沉睡的木板,石料,构成所谓的松散隔间;精致的石砖地板早已开裂,它们延伸多年的伤口引入屋外的阳光和风,又下陷下沉,地板的一侧穿透墙角,一道偶然间形成的石槽巧合般地联通了一条小小回路,于是仓库外的小溪前来拜访,短暂驻足,她们流入仓库,又从另一个墙角退回到河流中,扮演的好似真正的过客,足迹沾湿。水声绵延。嘈杂无尽。
  小马驹再次习惯性环顾环顾四周,便回到安静温暖的那一隅。这个年纪的小马驹每天要睡够十二个小时,灰一开始只是以为马匹们只会站着睡觉,但是它可不只是那样。它慢悠悠地靠近堆放在墙角的一堆细木,慢慢倒靠下来,舒舒服服地卧在那小小木床上,便眯起眼睛。
  在雪地上,它会再次奔跑,直到飘飞而散的歌谣重返空旷的荒野大地,它追上尚未来得及消散尽灭的烟,升上天空的烟,青烟,黑烟,谁管谁是谁的梦,有人做着梦梦里起着火。
  ……
  》王灰检测到鱼嘴舰群已抵达白实群边缘地带《
  》预计二王钟后鱼嘴舰群将抵达白实极外围种轨道《
  》王灰提议:减速至第二层《
  》指令正在更新中《
  》接收到鱼嘴舰群传来灵波信号,倾向:善《
  》指令已驳回《
  》接收到鱼嘴舰群传来灵波信号,灵强第四层,倾向:微《
  》关键字已生成《
  》指令正在更新中《
  ……
  》检测到「敌人」的鱼嘴舰已跃入中程探眼距围内,最接距围:王十飞钟《
  》王灰提议:加速至第王层,立刻离开《
  》指令正在更新中《
  》请确认更新指令《
  》指令正在更新中《
  》请确认更新指令《
  》王灰警告:此次确认后,指令将无法更改《
  》王灰提议:加速至第王层,立刻离开,倾向:恶《
  》指令正在更……《
  (破译者注:在这之后所接收到的灵波信号基本上均为乱码,短时间内难以破译出大致含义,但是我们从中发现了大量快速且重复或相似的灵波符串,初步估计有十一组甚至更多。自那以后约过了两年,我们再次发现这十一组相同或相似的灵波符串,但是我们仍然无法从中破译出有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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